……
埃利莫斯忍着頭痛趴在地上仔細感受着身體情況。
稍微緩了一會兒後,體内消耗一空的“熱流”稍微恢複了一點——隻有一點點,不多,但如果赫特·艾德拉想向自己下手的話應該足以自保。
即使把自己弄這麼狼狽,埃利莫斯也不後悔跑出來救人。
雖然赫特·艾德拉隐隐敵視着自己,甚至為了擺脫“貴族”這個大麻煩,引誘自己到城南的港口商業區遊玩……
行叭,赫特·艾德拉不是個好人,而且,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狼狽,趴在地上對于自己沖出來的行為努力勸說自己的埃利莫斯有點後悔了。
不過也隻有一點!隻是後悔自己先前沒有更謹慎一些。
無論赫特·艾德拉如何,為了艾德拉太太,那位和藹溫柔的夫人,埃利莫斯都不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看着對方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
但也隻有這一次。
這一次足以報答艾德拉太太一晚的收留與照顧,倘若赫特·艾德拉真的試圖傷害自己……
埃利莫斯: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就把他弄暈了送給警察!
……
警惕盯着地上趴着抱怨的黑發小少爺的赫特·艾德拉:?
赫特·艾德拉:“你不是啞巴,會說話!?”
趴在地上的埃利莫斯卡了一下殼:……
小少爺忽略了他的驚疑,無視了他的警惕,趴在地上聲音悶悶的,但理直氣壯的指揮:
“扶我起來,我沒有力氣了!”
“地上好髒好臭,衣服也髒了,地闆硌的腰疼……”
随之而來的又是一連串的嘟囔抱怨:“沒見過你們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那股應該是力量源泉的“熱流”現在細小的可憐,埃利莫斯難得能勉強控制住它。
因為害怕不小心說出什麼就“言出法随”的埃利莫斯已經憋了整整一天沒辦法說話,現在好不容易能開口,嘴裡碎碎叨的舍不得停下:
“我的杯子也不知道被撞到哪裡去了,等我回去就和艾德拉太太說,你把我按在地上,然後搶走了我的杯子!”
一直在說自己在碼頭給人工作,悄悄瞞着母親幹了這一行的赫特·艾德拉:……
青碧色的瞳孔閃了幾閃,最終,他還是抽了抽嘴角,收起了攻擊的架勢,緩緩靠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嘴一刻也沒閑下來的埃利莫斯。
“多謝小少爺的救命之恩,”
赫特·艾德拉雙手穿過埃利莫斯的腋下,輕輕松松将比他矮了兩個頭的埃利莫斯從地上拎了起來,擺到一張難得沒有損壞且還算幹淨的椅子上。
他自己一屁股做到一旁歪倒的桌子殘骸上:
“……之後賠您一個更漂亮的新杯子,銀的成不?或者您想要什麼跟我說,我能做到的指定給您辦好——我在這兒的事别告訴我媽媽。”
——說起來,丢的那個杯子也是自己家的,不明白為什麼到最後自己要賠自家丢的杯子。
“布蘭登!”
他向樓梯的方向揮手,示意一直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布蘭登下來。
從布蘭登手中接過兩隻裝着抑制潰爛擴散的藥劑的試管,一飲而盡後,他轉頭仔細注意着埃利莫斯的表情:
“小少爺您聽,我的人還在外面打着,我得出去看看。”
“他是布蘭登,”
他指了指身邊的圓臉青年:“有什麼事您先吩咐他,我處理完外面就立刻回來可以嗎?”
埃利莫斯側耳聽了聽外面嘈雜的打鬥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人還攤在椅子上,眼睛已經興緻勃勃的看向布蘭登那已經掏出了數不清小試管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