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說:“若有為此心生恨意的人,我完全能夠理解,但請将恨意對準我一個人,如果有人想要離開也可自便,我不會阻止。”
“這是威脅嗎?”有人問道。
“當然不是。”夏油傑苦笑,“我不會因為這件事驅趕任何人,無論各位是否認同我,盤星教都永遠會為你們敞開大門,我何時強迫過你們更改信念?”
雙胞胎瞪着那人:“不許惡意揣測夏油大人!”
夏油傑摸了摸她們的頭,阻止她們對人放殺氣的行為。
“第二件事。”夏油傑說,“盤星教接納成員的标準将進行更改,不光是術師,僅僅是能看見咒靈,但無法将負面情緒轉換成咒力的普通人也可以加入盤星教。”
“夏油大人!”衆人越發炸鍋。
夏油傑等他們安靜下來。
人群慢慢止聲後。
夏油傑道:“這是我的決定,不會更改,還是那句話,我可以理解為此心生怨恨的人,也對此表示歉意,但要恨請恨我一個人,在座各位是同類,是家人,請不要做出傷害家人的事情。”
夏油傑苦笑着,第一次提及了他的父母:“尤其不要像我這樣,做出殺死家人的事情。”
“您也是同類,是家人。”半響後,有人輕聲說道,“我很難接受,但我支持您的一切決定。”
也有人說:“以我們微弱的戰力,幫不上您什麼,但至少不能拖您的後腿。”
“我本來就沒有為您做過什麼,一直在被您庇護,如今也沒什麼臉反對您的決定,我還是遷怒怨恨他們,希望他們不存在,但其實我本來也沒勇氣,沒能力做什麼。”
“我倒是無所謂,雖然我讨厭普通人,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的負面情緒能制造咒靈,我不能想象能使咒靈誕生的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太惡心了,真的跟我是同一物種嗎?不可能吧!不過這就跟老鼠一樣,讨厭老鼠的女人那麼多,也沒見誰真要消滅全世界的老鼠吧!”
真奈美坐在夏油傑身邊,掃了一圈衆人的神态。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服從。
這也毫不意外,畢竟盤星教大部分術師都依賴于夏油傑的保護而活,根本沒有任何能力抗衡夏油傑的決定,連離開都不敢,畢竟咒術界哪裡還能找到第二個像夏油傑這樣的大冤種。
真奈美不至于認為所有人都是在演戲,大部分人應該都是真心感謝甚至信仰夏油傑的。
但她也不至于天真到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
真奈美的眼裡閃過冷光。
夏油傑對術師太好了。
他要是像咒術界高層們那樣,真奈美還不會這樣擔心他,但他的這份善意,很可能被視為好欺負。
在外界不敢說出半句憎恨普通人的話,卻能因夏油傑改變決定而感到被背叛,一邊依賴于夏油傑的保護,一邊又怨恨着夏油傑的毀諾的家夥,這群人裡多半會出現那麼幾個。
最糟心的是,夏油傑說了請恨他一個人,說了不會因為這件事驅趕任何人,他就真的會這麼幹。
想想他一邊提供保護一邊被人怨恨的場景,真奈美簡直要窒息,不行,她不行,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