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橋本低聲對永井說。
永井道:“俊介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從前是很外向的性子,難過就哭,開心就笑,但他進了咒術界,當了半年輔助監督,知道了咒靈是怎麼誕生的後,就變成了這副沒有情緒般淡漠的樣子了,他怕自己的負面情緒,會幫助了某隻咒靈的誕生,發生了那麼多糟糕的事情,他仍舊堅持着底線,自己過得再糟糕也不願傷害别人,他是個比你要好上千倍萬倍的人。”
“走吧!”橋本拉着永井,轉身離開。
教徒的臉色近乎扭曲,他站在兩人身後,沖他們咆哮:“那又怎麼樣?他是個好人又怎麼樣!他是個好人他的負面情緒就不會導緻咒靈誕生了嗎?負面情緒這種東西是努力克制就能消失的嗎?”
永井忍不住回過身去,要跟他争辯。
橋本拉住了他:“好了!”
永井臉色難看。
教徒突兀地哈哈大笑,他看着橋本身後,那隻逐漸成型的四級咒靈,面容扭曲:“這可真是現身說法啊!四級咒靈,你制造了一隻四級咒靈,哈哈哈哈!”
橋本一愣,轉頭看去,視線與那隻剛剛成型的咒靈對上。
咒靈裂開嘴角,沖他發出笑聲,那聲音與教徒一模一樣。
教徒的笑聲戛然而止。
于是永井笑了:“怎麼不笑了?你可是為這隻四級咒靈的誕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全是你的功勞啊!繼續笑啊!”
教徒臉色陰沉,擡手扔出一把小刀,覆着咒力的小刀穿過咒靈,咒靈慘叫着消散了。
四級咒靈,即使是教徒這樣的四級咒術師,也能輕易殺死。
橋本微微低頭,輕聲道:“謝謝。”
這一聲道謝,讓教徒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橋本拉着永井離去了。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屋頂上,身着五條袈裟的教主大人,如木偶般安靜沉默,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旁觀了這一場沖突。]
歌姬忍不住問:“你就這麼看着?”
如果是高專時期的夏油傑,如果是堅信着弱者生存才是正确的社會形态的那個夏油傑——也不對,夏油傑現在也是如此堅信的,隻是現在的他認為咒術師才是弱者,是需要保護的一方——總之,如果是十年前,夏油傑此刻應該已經沖出去了。
“不然呢?”夏油傑問,“我該怎麼做?他們誰錯了?誰是受害者?不,這不重要,十年前我就選擇了要站在術師那一邊,這就是我的立場。”
歌姬翻白眼:“哦,那采訪一下堅定不移地站在術師那一邊的教主大人,除了叛逃那次屠了個小村子以外,這十年來你再沒搞過第二次大屠殺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你太堅定不移了嗎?”
夏油傑不說話了。
歌姬進一步嘲諷道:“百鬼夜行時,還特地提前通知了我們時間地點,這一定是因為你智商太低,想不到我們會提前疏散群衆吧!”
雙胞胎對她怒目而視:“那隻是因為夏油大人是個誠實的人,行事光明正大而已!”
真依和西宮桃的表情都差點沒崩住,就算是她們兩個對夏油傑不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來,夏油傑這個人幾乎是誠實二字的反義詞,雙胞胎能這麼真情實感的說出這話,某種意義上也是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