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的表情還是平靜如初,心裡卻已經在皺眉了,他對咒術界一知半解,琴酒那性子也不可能仔細教導他,就随便告訴了他點基本情況,這介紹還更偏向于勢力方面的,例如禦三家,高專,盤星教什麼的。
所以他此刻才意識到,咒術界的情況可能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雙胞胎不關心這些,她們走在夏油傑身後,感覺有些無聊。
橋本表情漠然。
永井在苦笑,他這個友人,長相冷峻,實際卻是個自身再怎麼艱難,也會替他人着想的善人。
他們走過這個場景,進入下一扇紙門。
[和式屋的擺設清冷簡約,檀香升起幾縷煙霧。
高大的佛像立于眼前,佛像的表情似悲天憫人又似無動于衷。
夏油傑微微仰頭看着佛像,黑色的長發垂落在肩頭,他背對着兩人,靜靜地站着,所有的神色和情緒都被妥善的收斂隐藏。
橋本和永井跪坐在榻榻米上。
“我又蠢又弱又沒用。”橋本表情漠然,透着股怎麼都好的麻木感,“我想融入普通人世界,但我做不到,其他人都覺得我是個怪人。
“有時候走着走着,我突然去貼着牆壁走,他們看着這樣的我無法理解。
“而我看着他們,看着直直向一頭長相怪異惡心的咒靈走過去的他們,同樣無法理解,那麼惡心的東西就在你們前面,為什麼會看不到,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我既蠢又笨,即使專門去報過演技班也提升不好演技,扮演不好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經常一不小心就與咒靈對視,然後被咒靈攻擊。
“有時候轉過拐角,突然撞見咒靈,我會本能地做出閃避動作,而被咒靈意識到我能看見它,然後不得不立刻逃跑。
“于是其他人就開始懷疑我是瘋子,好幾次被人明裡暗裡的勸說去看精神醫生。
“我很弱小,沒有體術天賦,也無法轉換負面情緒為咒力,更沒術式,遇見咒靈隻能跑,經常受傷,但沒法說明自己是怎麼受傷的,隻能亂七八糟找一大堆漏洞百出的借口。
“小時候被懷疑是校園暴力受害者,成年後被懷疑加入了什麼不好的組織。
“上一次辭職,是我在公司與一個咒靈對上視線後,逃跑時把同事撞下了樓梯。
“上上次是我值夜班時,被咒靈攻擊,把整個辦公室弄得亂七八糟,電腦碎了好幾台,重要的是裡面的資料因此沒了,但還解釋不了是怎麼搞的。
“上上上次是我因為咒靈而在重要會議上強行離席,讓公司損失了一個大訂單,而被辭退。
“我什麼都做不好,沒法好好上班,沒法跟人組建家庭,隔三差五就在受傷逃跑,融入不了普通人世界。”]
歌姬三人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