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傷了。”安天辰氣息一重,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安樂洋能想到的事情,安天辰自然也能看透。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還有他查到的線索都讓安天辰看透了安樂辰真正的面目。
他本來打算罷免了他安家的繼承人之位,給他一些錢和房産,讓他自己奮鬥。
沒想到,他仍把心思打在玫靈的身上。
“樂洋,把你的地址發過來,我過來接她回家。”安天辰把手上拿着的衣服穿好,一邊問着安樂洋的地址。
他拿出車門鑰匙往家裡的車庫走去。
安樂洋本來靠在沙發上,慵懶的脊背一緊,輕松的視線一凝,心底生出了一些懊惱。
他本來打算的很好。
一邊告訴叔叔玫靈的下落,免得他擔心。
一邊把人留在身邊,培養感情。
隻是,沒想到,現在人是留下來了,但是馬上,她又要被人帶離了。
“喂…叔叔,你說什麼…喂,我聽不清,…呲呲,砰。”安樂洋看着掉入玻璃魚缸裡的最新款手機,拍了拍手,輕松自在。
走到一半路,就被挂了電話的安天辰看着手機,眼睑低垂,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重新撥打了一個号碼,吩咐人去查探侄子回國後的住所。
玫靈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胳膊被人牢牢的握着。
房間裡烏漆麻黑,看不清人,隻能看到一團黑影靠在床沿上。
不過,這棟房間除了它的主人,并沒有别人住過,自然靠在她床邊的人,也隻會是那人。
“你醒了啊。”玫靈一點點輕微的動靜就把靠在床沿上的安樂洋給驚醒了。
自從四年前那件事情發生後,他的神經一直保持高度敏銳,大概是害怕再次生出那樣的事來,他對人的靠近越來越排斥。
“餓了嗎?冰箱裡有些菜,我去給你做飯。”安樂洋把邊上的燈打開,看着床上還迷迷瞪瞪的人,輕笑着自說自話。
“嗬……”玫靈打了個哈欠,眼睛裡閃爍着一滴滴晶瑩的淚珠,要墜不墜的垂在眼睫邊。
她蓋着被子,緩了好一會,才漸漸清醒。
看着頭頂上挂着珠串流蘇的床頂,她伸出手撥動了一下,聽着耳邊“叮鈴鈴”的聲音。
她才想起,這個房間本來應該是安樂洋的才是。
她來到他住的地方,霸占了他的床,現在還要讓他為她做飯,就算心裡已經漸漸變得強大的玫靈心裡也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掀開蓋着的被子,從床上下來,打開了房門。
出了房間,大廳燈光通明。
從其中一扇房間裡,緩緩傳來一陣誘人撲鼻的飯菜香。
玫靈穿着粉色的兔子拖鞋,心裡驚訝,安樂洋的細心。
明明回來的時候,整棟房子裡一點女性化的東西都沒有。
現在她暫睡的房間裡卻挂着好看的流蘇,床邊也早擺放好适合自己尺碼的涼拖。
但是,這一切絕對沒有她親眼看着那個背對着她,胳膊上撸着袖子,露出健壯的手臂,手中拿着一把幹淨锃亮的刀,細心的切菜的模樣的安樂洋更讓她感到不可置信。
她真的從來沒想到,安樂洋竟然真的能夠做出飯來。
像他那樣的大少爺,就算從來沒有進過廚房,玫靈也不會覺得奇怪。
玫靈靠在門邊,不發一言。
垂涎欲滴的視線卻一直盯着大廳裡圓形飯桌上擺放好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上。
玫靈咽了咽口腔裡緩緩分泌出來的口水,灼灼的目光直瞅着裡面認真切菜的男人。
以前,她隻聽說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才是最帥的,但是,她現在卻想告訴那些人,她們一定是沒有見過一個認真做飯的男人。
他細緻認真的眉眼,絕對不會遜色工作中的男人分毫。
安樂洋本來正在切魚,這是他為玫靈今天做的最後一道菜,小時候,她最愛吃紅燒魚,每次看到她垂涎欲滴的視線,他都會故意的把那道菜移開。
等到他開始學習廚藝後,第一道菜,學的就是紅燒魚。
他曾認真練過這道菜無數次,卻沒為任何人做出過,因為他希望,他的手藝隻給一個人品嘗。
他心裡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