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河璀璨。
“噗~”伴着一聲聲響,平靜的湖面破開來,湖裡鑽出來了一隻老鼠。
精神振振的祝芝再一次的下水了。
這一次,和她默默的誓言一樣,她一次遊過了湖泊。
寬寬的湖面,祝芝一路遊來。
甚至遊過三分之二的路程,都是她一路閉氣潛遊的成果。
厲不厲害!厲不厲害!
哈哈哈......
快樂的鼠叫聲絡繹不絕。
笑過後,祝芝爬上岸邊。
抖了抖身上的湖水,就着光線,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周圍。
湖泊的對面是一片小樹林。
按照習慣,祝芝第一時間爬上一棵高挺的大樹,優越的地理位置,讓她的視眼遼闊。
現在,每到一個陌生環境,她都會第一時間先觀察好周圍環境和行動路線。
誰叫她現如今是隻人見人厭,人人喊打的老鼠呢。
觀察環境,對情況心中有了一定了解後,趁着月色,祝芝擴大了活動範圍......
寂靜的夜裡,沒有人看見,有隻老鼠的身影在各個角落旮旯裡,時不時的冒個頭,再轉換陣地......
......
轉眼又過了數日。
這幾天的晚上,夜色都很撩人。
華燈初上。
祝芝一直沒有等到那個黑影人的再次出現,隻能寂寞的蹲着枝丫上,望着遙遠而清冷的月亮,思念自己在現代的父母。
高高的梧桐樹上,有隻老鼠在悲傷哭泣。
祝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東院裡的衆人也在忙活着,較之往日,今日的她們要更上心仔細。
而這些都是祝芝沒有注意到的。
翌日。
院子裡的下人們都如往常般早早起來。
花芽兒拿着一把掃帚在打掃着庭院,其他人都則在伺候大少奶奶和小少爺起床洗漱。
梳妝台前,眉宇間透着病弱的大少奶奶,眼神專注的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大少奶奶嘴角微抿,心中郁郁。
瑞獸葡萄紋的明亮銅鏡裡,映着一個身着白色裡衣,臉色蒼白無力的女子。
看着因為病痛而身形消瘦的自己,大少奶奶情緒不佳,身邊伺候的陳媽媽和紅绫都敏銳的察覺到了。
身後,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
“奶奶,您今日想穿什麼衣服啊?”
大少奶奶眼簾一動,說,“今日,便穿那件粉白撒花金色滾邊緞面上衣,下裳,就白色百褶裙罷。”
“嗳。”
陳媽媽正要去拿衣服。
“等一下。”
“還是穿那件胭脂色绡繡海棠吧。”大少奶奶突然出聲制止。
她覺得還是這件比較襯人顔色,會讓自己看起來神色上佳,臉色紅潤。
“嗳。”陳媽媽眉梢不露痕迹的微微一動,嘴裡順從的應下。
換上衣裳,大少奶奶坐在繡凳上,紅绫為其梳妝打扮。
紅绫拿着沾着桂花頭油的桃木梳,低頭梳着手裡有些發枯幹燥的長發。
經過桂花頭油的滋潤,長長的頭發看上去是那樣的油光水滑。
發間還盈盈散發着悠悠香味。
手巧的紅绫梳好發髻,大少奶奶從雕花牡丹紅木妝奁裡挑了一根碧玉簪,讓紅绫簪上......
紅绫接過簪子,接着又給大少奶奶抹了面脂,敷了鴨蛋粉,描眉畫唇的。
一個端莊秀美佳人便出現在銅鏡裡,原本因為久病,臉色發黃的臉龐也在脂粉的裝飾下,活色生香起來。
陳媽媽誇贊道,“奶奶,今天大少爺回來看見您,指不定多歡喜呢。”
大少奶奶聽了陳媽媽的話,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眼裡透着濃濃的歡喜期待。
說實在的,初夏時節,又是面脂又是粉的糊了一臉,那感受委實不好,悶得慌很是遭罪。
汗一流,妝就花了,屆時又要重新梳洗打扮。
平日裡,大少奶奶也不怎麼塗脂抹粉,今日這樣主要是大少爺要回來了。
趙府的大少爺趙煦謙今日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