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紅绫是對綠蘿說的,至于花芽兒,她才多大,和她讨論沒用。
現在屋裡就她們三個人在,張媽媽和陳媽媽在上房守夜。
一向活潑爽利的綠蘿,猶猶豫豫結巴道,“...也許就和少奶奶說的那樣,是我們太累了。”
此話一出,連七八歲的花芽兒都看向她。
滿眼的不可思議。
花芽兒說,“綠蘿姐姐,這話誰信啊!”
憑借月光,綠蘿清楚的看見她們眼底的質疑,好吧,其實她自己也不信。
大少奶奶這些天人一直很好,沒有生病,不需要她們點燈熬油的日夜照顧着。
就算生病了,也是一個媽媽帶着一個丫鬟,輪流照顧大少奶奶。
她們哪裡全能累着了。
綠蘿抿着嘴,低低道,“那你們說怎麼回事?”
屋裡一下就靜了。
祝芝久久不見她們說話,都以為她們不再讨論,已經睡了。
許久後。
屋裡又響起紅绫柔和的聲音,“會不會,和三年前的那件事一樣。都是......”
紅绫的話沒有說完說清楚,祝芝滿腦不解,究竟是什麼?
祝芝不明白,可綠蘿聽懂了,花芽兒也懂了。
就外來者祝芝不曉得其中的事,滿頭霧水。
急得祝芝抓心撓肺。
“我聽我娘說,那事發生前就有人家在說,說晚上有動靜...有人晚上睡覺聽見了,不好的東西......”
這時,花芽兒出乎意料的出了聲。
她的話說的大家一愣,祝芝也眨了眨豆子眼。
“花、花芽兒你怎麼......”知道的。紅绫詫異。
知道姐姐們心裡有疑問,花芽兒接着道,“我家就在那,在城裡西南邊...”
聽到這,紅绫她們恍然了。
難怪!
祝芝還是一知半解。
隻能從話裡提取到,三年前的事發生在城裡西南邊,聽話裡話外的意思,事前夜裡可能還不幹淨。
簡單來說,就是鬧鬼了。
想到這,祝芝的小心髒砰砰直跳。
換成以前,聽到鬧鬼,祝芝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裝神弄鬼,吓唬騙人的。
現在,她隻希望這是真的。
有鬼,就有靈異。
她想起兒時經典的僵屍片。
茅山道士——九叔!
祝芝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心潮,繼續聽下去。
花芽兒說,“我爹就是在那時候被砸斷了腿,瘸了找不到活,家裡活不下去,這才把我和哥哥姐姐們想盡辦法賣進大戶人家裡,對中人說不要賣身錢隻要能吃飽飯,有個幹淨地......”
“這才進的這。”
說到最後,話裡已經帶了哭腔。
小小的孩子,在現代還是家裡衆星捧月的寶貝,可在古代已經嘗遍酸甜苦辣,見過人生苦短了。
祝芝聽得心裡發酸。
從花芽兒的話裡,不難知道,她爹娘對她和她的兄弟姐妹們很好,起碼沒想靠賣兒賣女的賺錢,沒想把她們買去肮髒地方,隻是沒辦法了,想她們有個去處,能活下來。
盡可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自己也很清楚這點,所以語氣裡沒有怨怼不忿,隻有難過傷心。
紅绫綠蘿兩人也是觸景傷心,有些感同身受。
兩人都連忙安撫勸慰花芽兒。
等安撫好了花芽兒。
紅绫說,“白天張媽媽已經去真武廟求符了,還...”在院裡偷摸着燒了紙錢。
這些都是大少奶奶默許的。
不等紅绫說完,急性子的綠蘿說,“有用嗎?”
說着,還摸了摸胸口,看到綠蘿的舉動,紅绫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祝芝見了,眼底閃過疑惑,摸胸口幹嘛,有什麼東西嗎?
又是花芽兒給她解了惑。
“可這符,我們本來就都有啊!還是大少奶奶發的,比我們自己求神拜佛得來的要好。”
符箓?!
實錘了!
她們怕得就是鬼怪這類未知的存在。
她之前猜測的沒錯。
祝芝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一張毛茸茸的鼠臉很是鼠頭鼠腦。
花芽兒的話,直接梗得其她兩人啞口無言。
半響,紅绫握着胸口的符箓,弱弱道,“也許,是時間久了的原因,符箓的功效過了,畢竟這符都三年了。”
“是啊是啊。”綠蘿幹巴巴附和。
花芽兒看着兩位姐姐,眨巴着眼睛。
氣氛一陣低迷。
“好了,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呢!我們趕緊睡吧,别明天真的睡過頭了。”
“嗯。”
不一會兒,祝芝就聽見了三道平緩下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