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顧私病扶着欄杆往下看,金碧輝煌的大廳内,陸陸續續來了許多身着奇裝異服的蒙面男女。
他們身着絢目華麗,珠寶配飾成堆,帶着刻在骨子裡的優雅與虛榮,等待着舞會的序幕。
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個玩家,但通過有些人的裝扮明顯能看出來。
套進笨重懶羊羊玩偶服的玩家在努力控制着方向,但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幾個貴族。
他們露出怪異的眼神,迅速避讓,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甚至還有穿華國古裝,水手服,比基尼等等的。
顧私病看樂了,有點佩服這些玩家,為了做任務這麼拼。
此時底下的玩家們也沒想到會這麼尴尬,隻想把城堡摳了。
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了一聲驚呼,讓大家都注意到了二樓的金發少年。
隻見他半靠在深棕色的木質欄杆上,單手撐着下巴俯視舞廳,另一隻手把玩着黑色權杖,又不知想起了什麼好笑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頭發像金币一樣奪目,眼睛比藍寶石還要透澈幾分,說是被珍藏在城堡多年的寶物也有人會相信。
“這是公爵嗎,長得好漂亮。”
玩家們沒見過公爵的模樣,但系統打造了這麼神顔的NPC,衣服又很有威懾性,身份看來不言而喻。
盛坤眼裡劃過志在必得的精光,為了引起公爵的注意,他特地換上了性感貼身的黑色女裝,忍痛剃了腿毛,穿上了微微勒肉的漁網襪。
畢竟為了通關獎勵,廉價的尊嚴又值幾兩呢。
看着金發少年從左邊的半圓大樓梯走下來,他撩開臉旁有點癢的碎發,踩着恨天高,扭着身子過去了。
其他玩家看出了他的打算,耐下性子,準備靜觀其變。
顧私病還在低頭欣賞樓梯上長地毯的精美圖案,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就撲面而來。
“公爵閣下,夜安。”掐着嗓子的奇怪聲音。
是一位穿着現代晚禮服的……女玩家嗎,她帶着的黑紗貓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臉。
顧私病面上高冷,停在了樓梯中央,微微颔首。
女玩家和他距離三個台階遠,但顧私病發現他隻比她高一點點,頓時臉上有些維系不住表情。
身高真的是他永遠的痛,如果可以,他也想當一米八大帥哥。
盛坤沒等到任務完成的提醒,又刻意勾着電眼,若有若無露出點裡面的矽膠假胸,往前靠了點。
“滾。”
飽含惡意的殺氣溢出,盛坤莫名其妙挨了一權杖,踉跄幾下摔到了旁邊的欄杆上。
怎麼回事?公爵性格比想象中的還要喜怒無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公爵的眼睛似乎變黑了。
他揉了揉被撞的火辣辣疼的手肘,注視着公爵遠離,一時不敢再上去觸黴頭。
底下的玩家幸災樂禍,卻也憂心起了自己的任務。
時安都不用演,把任性傲慢的貴族公爵表現的淋漓盡緻。
顧私病驚歎的同時又覺得不太好,時安對女生也太暴力了點。
“哥哥,那是男扮女裝的男玩家。”
時安及時解釋道,給顧私病造成不小的沖擊,怎麼這個世界又遇到了女裝大佬。
難道是把他錯認成了玫瑰公爵?可惜了,如果是真的公爵,應該會頂不住吧。
時安走到了人少的角落,周圍對哥哥容貌的窺探讓他越來越躁郁。
想殺了他們,好想殺了他們……
“時安,你想嘗嘗那邊的甜點嗎?”
腦海裡清潤溫和的少年音将他安撫下來,時安邁步到了長桌旁就将身體還了回去。
“哥哥,你吃吧。”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顧私病嘴上說着,手裡已經實誠的拿起了馬卡龍。
燈光忽的熄滅,整個大廳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一時間人群騷動,玩家們惶惶不安。
細微悠揚的古典樂聲逐漸變大,蓋過了窸窸窣窣的人聲,蔓延向整個舞廳。
“親愛的客人們,感謝你們遠道而來,參加我的舞會——”
被提前僞裝過的低沉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顧私病聽出了點不懷好意。
“看來大家都認真打扮過了,那麼,為了讓這場舞會更精彩,讓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吧。”
顧私病摸黑吃完手裡最後一塊曲奇,和其他認真聆聽的人不一樣,他仿佛置身事外。
“遊戲規則是,這首曲子結束前,在現場随意找一位舞伴,不限性别。
在燈亮起後,樂曲會再次響起,而各位需要和你的舞伴保持優雅的舞姿,并尋找一朵被我藏起來的紅玫瑰。
中途違反規則的人算作淘汰,而勝利的人,可以獲得我準備的神秘禮物。”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這可是富可敵國的玫瑰公爵,他手上的寶物定然是價值連城。
“如果沒有疑問的話,舞會正式開始——”
“咔嚓”的玻璃碎裂,水花四濺聲。
顧私病懷疑這個公爵把裝紅酒的高腳杯砸了,僅僅是為這場腐爛又匪夷所思的遊戲助興。
有燈滅前就站在一起的貴族,早早就挑選好了舞伴,玩家們也各自和認識的隊友組隊。
顧私病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認躲避着人群,想着随便找一個落單的男性。
不知道後背被誰撞了一下,讓他改變方向往前走了幾步。
不穩的手被另一隻異常冰冷的大手握住,顧私病擡頭,是一位比他高一個頭多的男人。
“這位先生,不知能否有幸成為您的舞伴。”
顧私病無所謂點點頭,正好不用他去找了。
“哥哥,跳舞這麼累,我來幫你吧?”
時安陰恻恻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想讓哥哥和任何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