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沒有了。”
再往後翻,已經沒有了小女孩的日記,紙張上一直反反複複的出現,“小熊沒有了。”“小熊去哪了?”“不見了,不見了,它不見了。”“我的家人都沒了……”
最後一面,隻剩下兩個血紅的大字:“去死。”
看完日記本,兩人的心情都有點壓抑,故事并不複雜,甚至比起之前的各種猜測推論都要簡單的多,但是無端的讓人心理沉重。
日記本裡記錄着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走向毀滅的全過程,而悲劇的起因,隻是因為她不是男孩子。
“所以,殺死小女孩的,到底是誰?”戚景琛忽然話題一切,祁澤倒是不由得擡頭看了他一眼,難受歸難受,同情歸同情,他倒是沒忘了主線任務。
“布娃娃,布娃娃,你為什麼不回家?
是不是你沒有家,沒有爸爸和媽媽?”
戚景琛低聲重複着,忽然擡起頭來,問道:“祁澤,你說,這個布娃娃,到底是誰?”
祁澤被問的一怔,緊接着蹙起了眉。
你為什麼不回家……
是不是你沒有家……
這說的不就是被抛棄的小女孩嗎?
不對,小女孩日記裡也說過,布娃娃是被她撿回來的,所以,布娃娃也應該是被抛棄的存在,這構不成什麼線索。
那就隻能從别的方面入手了……
小女孩說,媽媽覺得自己的不幸都是因為她生的孩子是個女孩的問題,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殺了她;小女孩很怕見到她的爸爸,現在也并沒有和她生前最愛的布娃娃在一起;而且,從日記本上來看,小女孩後期已經明顯心存死志,思想變得偏激,如果說她是自殺,也解釋的通……
“首先開始排除她的父母。”戚景琛忽然說道,他現在看起來認真了許多,“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晚上,那個人頭娃娃唱的歌謠?”
時間才剛剛過去不久,祁澤的腦子自然不會忘的那麼快,他點了點頭。
“之前我說,她唱的不是原版,我估計,這是遊戲給我們的提示。”
“麗茲波頓呀,沒有沒有家,舉起電鋸呀,砍爸爸四十下,你說我不孝呀,砍你四十一下,嘻嘻嘻~我不要爸爸媽媽啦~”
他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原版裡,沒有說麗茲波頓沒有家,也沒有說過她不孝。”
“這個麗茲波頓,就是說的小女孩,她拿起電鋸殺了她的爸爸還有媽媽。”
“不足以排除,“祁澤淡淡道,“你說她拿起電鋸殺了她爸爸媽媽,什麼情況下可以做到?”
戚景琛神色一凝。
鬼,隻有她是鬼的情況下才可以做到,一個六歲小女孩能做的實在是太有限了。
但是在這之前又是誰殺了她?
情況一下子陷入僵持狀态,祁澤半眯着眼睛,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海中飛快地掠過。
半響,他睜開眼睛,輕聲笑了笑。
“那個之前批的玩家,你有什麼猜測?”
“哦?看來你有想法了?”戚景琛笑了笑,他看起來很輕松,半倚在牆上,神情間有些懶散,沒有了之前的嚴肅,估計也是有了把握。
“很有意思。”
.
.
.
黑夜漸漸拉長,隔絕了一切聲音。
第二天,最早醒來的還是祁澤。外面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女人想必已經回到了一樓,至于無頭男人……說不定還在門口蹲守。
但現在是不得不出門,祁澤有點頭疼,他拉了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戚景琛起來,拉開門時,他的神經還是緊繃着的 。
好在門口并沒有人,無頭男人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這倒是個好消息。然而在他腳跨過門檻的那一瞬間,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怪叫。
“七點了,該吃早飯了,不吃早飯會死哦,嘻嘻嘻~”
祁澤看着兩手空空的戚景琛,抿了抿唇。
布娃娃白天被女人縫,晚上被無頭男人帶回三樓,這是設定,隻有設定才會這樣不可更改。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隊友别想那麼多,我預感這個世界很快就要結束了。”
祁澤斜了他一眼,卻沒有應聲。
而看到祁澤和戚景琛第一隊并肩下樓後,人頭娃娃僞裝的天真微笑直接僵在了臉上。
祁澤卻直接無視了它,他看向正在低頭繡娃娃衣服的女人,忽然輕聲問道:“在繡什麼?”
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女人依然低着頭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在衣服上繡花。
“雅雅已經死了,你的衣服繡給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