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沙發處,沙恩建旭和沙恩禦還在喝茶。
徐之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見到蘭登,朝他舉了舉茶杯,笑道,“蘭登少爺……不,我該叫你表弟,我比你大幾個月,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希望你多多關照。”
蘭登無視他,面無表情一腳踩上茶盤,居高臨下,“有事說事,一天到晚叫來叫去,你們很閑?要不要我找點事給你們做?”
沙恩建旭對他的包容莫名其妙大了不少,見他這樣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放下茶杯道,“今天那一輪公關做的不錯,現在熱搜對我們沙恩氏集團的評價都在往好的方面走,股市也已經穩步上升了。”
頓了頓,沙恩建旭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繼續道,“明天我會把你調去我們沙恩氏集團的後勤行政部,你想得到什麼,你自己去争取。”
沙恩禦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的給沙恩建旭倒了一杯茶。
徐之修看看他,又看看蘭登,放下茶杯,笑道,“蘭登表弟,你别嫌我說話難聽,你這性子這麼暴躁,說白了,還十分沒教養,你對自己的親雄父和家人都尚且如此,對蓋溫又能好到哪裡去?說實話,我其實一直都想不通蓋溫他到底喜歡你哪裡。”
蘭登終于賞了他一個正眼,忽地桀骜嗤笑,“我老婆喜歡我就是喜歡我,用得着你管?你窺探我跟我老婆的隐私做什麼?怎麼,想搶我老婆?”
徐之修眼底的笑意涼了下來,“如果蓋溫願意的話,我當然願意和他結婚。不過我也不會輕易放棄,随随便便就把蓋溫交給你。你這樣猖狂跋扈還滿是心機的雄蟲,不可能成為一個顧家的好雄主。”
蘭登嗤了一聲,“用得着你教?你誰啊,我跟我老婆的事,關你屁事。”
沙恩禦聽了一會兒,笑盈盈插話,“我倒是不知道蘭登你對那隻雌蟲居然用情這麼深?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了……不過,既然這麼喜歡的話,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結婚,讓他進我們家門?”
“不可能。”沙恩建旭冷冷将手裡的茶杯往茶幾上一放,冷厲道,“那種鄉下來的沒教養的雌蟲玩玩就行了,絕對不允許進我們沙恩家族的家門。尤其你們要成為我沙恩家族的繼承者,那你們的婚姻就更加不可能兒戲。”
沙恩禦當然知道一旦成為沙恩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們自己的婚姻就不能自己做主。他笑盈盈看向蘭登,等着他直接跟沙恩建旭杠上吵起來。
不過,蘭登隻是動了動踩在茶幾上的腳,面無表情歪頭問,“說完了?”
沙恩建旭動作一頓,繃着臉沉沉的“嗯”了一聲。
沙恩禦沒得到預想反應,有些愕然。
蘭登毫不猶豫轉身,徐之修出聲叫住他,“幫忙告訴蓋溫,學校那邊讓他明天回體育學院上課,助教老師這幾天比較忙,沒能及時通知他,我這邊直接給他帶話了。”
蘭登頭也沒回,噔噔噔上了二樓。
剛推開房門沖進房間,原本臉上的跋扈冷漠神色,全部變成了委屈。
他一把撲到床邊哭哭啼啼告狀,“老婆嗚嗚嗚……我的老婆嗚嗚……老婆嗬嗚……”
蓋溫原本半靠在床頭懶洋洋的看着手機,被他吓了一跳,連忙起身問,“怎,怎麼了,别哭啊,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
蘭登抽抽噎噎指着緊閉的房門,扭頭跟他控訴,“那個徐之修,是不是叫徐之修?就是之前我們在你辦公室見到的那個老師,他,他……嗚……”
“他怎麼了?”蓋溫心裡一緊,連忙上下打量他,“他也來沙恩家族了?他打你了?你沒事吧?他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他去!”
“不是嗚嗚嗚……”蘭登委屈巴巴的低着頭,死死攥着他的衣擺,“他沒打我,他罵我……他說我長成這個逼樣,沒錢沒權沒地位,根本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嗚嗚嗚……他還說……他還說嗚……”
“說什麼了?”蓋溫臉色緩緩陰沉下來,“别怕,你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蘭登小心翼翼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揉揉眼睛委屈道,“他說要是我敢跟他争你,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嗚嗚老婆我害怕,老婆,你要是被他搶走了怎麼辦?你們天天在一個辦公室一起工作,要是他對你好一點,你就被他騙走了怎麼辦……”
說着說着,蘭登的眼眶越來越紅,豆大的眼珠子滾滾而下。
他被自己的設想給吓到了,哽咽着問,“怎麼辦老婆……嗚……他說校領導那邊要讓你明天回學校去上課,你明天就要被他拐跑了嗚嗚……你不要我了……”
蘭登想起上一世的自作孽,凄慘悲涼的結局,越想越難過,嚎啕大哭。
蓋溫人都傻了,慌忙手足無措哄他,“你,你别,你别哭啊,你哭什麼,我不會跟他走的,你别哭,我保證不會被他拐跑的……”
蘭登的眼淚糊了滿臉,怎麼也擦不幹淨,“可是嗬,可是他喜歡你嗬嗚嗚嗚……他會追你的嗚……”
蓋溫被他這小孩兒似的占有欲整服了,好氣又好笑道,“好了不許哭了。他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啊,以後我離他遠一點,不讓他追我……哪個雄蟲像你這樣喜歡哭的?我不喜歡他,我,我隻喜歡,喜歡你……”
“那你,你能保證隻喜歡我麼,這輩子隻喜歡我行麼?”蘭登紅着眼眶小心翼翼看他,扁着唇,特别委屈。
蓋溫無奈的想捏捏他的臉,“你是小孩兒麼你,還因為這個事情哭鼻子。徐老師他……我才跟他共事不到半個月,認識的時間還不過一個月,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他喜歡我的?肯定是感覺錯了。”
蘭登委屈又倔強的躲開他的手,鼓着一張妖豔漂亮的美人臉固執嘟囔,“肯定就是,他剛才在樓下還親口罵我說,他一定不會把你交給我的,我就是個垃圾蟲。”
“什麼?”蓋溫眉頭一皺,臉色的笑意緩緩冷了下來。
他和蘭登從小一起長大,蘭登是個什麼樣的雄蟲他最了解不過,外面的蟲根本對他不了解,憑什麼張口就罵他?
蘭登胡亂從床邊站起身,哭了一頓覺得有些丢臉了,慌慌張張沖進浴室,“老婆你别生氣,我去洗洗臉,馬上就回來,你等我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