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個，其實我這把老骨頭更希望您能照顧好您的親生兒子，而不是将這個精力旺盛得毀了兩個訓練場的小家夥丢給我]”

“…………………………抱歉。”

哥譚的黑暗騎士從不怯懦。

除了面對他的老管家時，是例外。

***

傑森·托德的生平并沒有太多疑點，隻除了他曾是哥譚有名富豪兼花花公子的布魯斯·韋恩的養子外，幾乎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警局裡的資料有限，不過根據一些記錄來看，這個叫傑森·托德的人，死去時似乎還隻是個初中生。”

“死因呢？”

“在國外旅遊時出了車禍。”說到這裡，藤丸立香頓了一下，繼續說：“至少警局裡是這麼記錄的。”

“姐姐覺得有問題？”

“是啊。”藤丸立香對弟弟點點頭，說：“傑森在校期間，他的老師有過報警記錄，似乎是說傑森身上有不正常的淤青和傷口，懷疑受到虐待。但因為傑森自己極力否認，再加上當時韋恩家的管家出示了養父布魯斯與傑森去滑雪場以及其它地方遊玩的證據，所以警方認為是教師過于敏感，最終以誤會撤銷了記錄。”

“……确定不會是……你懂？就是那些富豪人家的……怪癖？”

“我也這麼懷疑，所以我又順便查了下傑森·托德的養父的資料。”

雖然哥譚警局的實習工作非常辛苦，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裡的确是個培養人的好地方。

“布魯斯·韋恩前後一共有三個孩子的收養記錄，都是年齡差不多在八至十歲的小男孩。最先被收養的是理查德·格雷森，其次是傑森·托德，最後是蒂姆·德雷克。巧合的是，這三人的時間都被錯開了——理查德·格雷森離開哥譚前往布魯德海文後，布魯斯·韋恩才收養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傑森·托德。而在傑森·托德死後半年多，他才收養了第三個孩子蒂姆·德雷克。”

說到這裡，藤丸立香的表情逐漸難看起來。

“最巧合的是，理查德·格雷森與蒂姆·德雷克都還活着，隻有傑森·托德意外死亡。而且除了傑森·托德是紅發綠眸，布魯斯·韋恩收養的其它兩個孩子全都是黑發藍眼。”

“……是因為不符合嗜好，所以？”

“不，我懷疑是因為傑森·托德的反抗更強，所以死去的隻有他。根據記錄，韋恩家收養的孩子們，在校期間全都被教師發現過身上有傷，但無一例外都被本人否認或是被管家出示的玩樂證據掩蓋下去。”

“其中格雷森是馬戲團出身，應該很會看眼色或是讨好旁人，而蒂姆家境優渥可父母卻常年不在身邊，較為缺愛。所以他們兩個人就算遭到虐待，恐怕也會在布魯斯·韋恩的小手段下不敢吭聲。”

“唯有貧民窟犯罪巷出身的傑森，敢打敢拼，反抗意識強，在校期間就有過因為見義勇為而與旁人打架的記錄。再加上長相明顯不符合那個布魯斯·韋恩的喜好，我懷疑他的死和布魯斯·韋恩有很大關系。”

無論換誰，根據現有資料來解讀的話，大概都會得出和藤丸立香一模一樣的判斷吧。

在姐姐立香侃侃而談，順便利用調查到的資料複習警員的分析基本功時，弟弟立夏卻看着資料裡屬于傑森·托德那張被永遠停在隻有十五、六歲時間的照片。

金紅色的頭發極為豔麗，像是一簇燃燒的火焰。氣勢桀骜不馴的青少年似乎不太喜歡被拍照，視線不由自主偏移了中心。但即便如此，照片裡的少年依然擁有一雙能夠讓人窺見溫柔與正義感的翠綠色眼眸。

他本應是個好孩子，卻過早的葬送了生命。

“等等，姐姐，或許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樣。”

翻閱着資料的藤丸立夏皺起眉，晴空般的藍眼睛裡多了幾分慎重。

“看這裡——布魯斯·韋恩在與他幾位養子的照片裡，他的眼神并不虛假，也就是說，他的确深愛着自己養子們的。而且過往新聞也都有過報道，關于布魯斯·韋恩是位極限運動愛好者，甚至經常将自己搞得渾身是傷乃至骨折也依然持續熱愛的人。”

有關布魯斯·韋恩的新聞報道裡，刨去那些沒什麼營養的花邊新聞，多少還是能讓人發現一些别的事情。

“韋恩集團參與了孤兒院建設，幫助改善下城區人民的水電工程，建立免費公立圖書館，開放貧困學生助學金補助……最不可思議的是，我上網查了這些慈善項目，幾乎每一個都在設立開辦後一直持續盡心資金支持，而且直到今天都還沒有被撤銷。”

“一個如此熱衷于慈善事業并且并沒有為此大張旗鼓宣揚自己，甚至還不為人知的持續進行投入的人，真的會是個有……那種癖好的男人嗎？”

盡管在布魯斯·韋恩的看法上，藤丸家姐弟倆出現了兩極分化的看法，但無論如何，傑森·托德的死亡、失去記憶的傑，都有80%以上的可能與布魯斯·韋恩有關。

“會不會是這種可能？”一直在旁聽的羅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失去養子而悲痛不已，哪怕又收養了蒂姆也無法緩解這份痛苦與思念，于是布魯斯·韋恩借用哥譚地脈的魔力，舉行了黑魔法儀式，将傑作為祭品，試圖複活傑森·托德？”

說到這裡，羅曼還特意伸手指了指照片裡那個有漂亮金紅色頭發與綠眼睛的少年。

“你們不覺得，如果把頭發顔色換一下，眼睛顔色調深一些，傑的長相和這位死去的傑森·托德極為相似嘛？”

藤丸立香：“原來如此！這樣就全都說得通了！”

藤丸立夏：“确實，這樣一來，所有的疑點就都能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