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瑩瑩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盤算着等會兒一定要促成這件事兒。
釀酒,她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跟着院長做的。院長的親戚家有一個大酒廠,院長經常找機會,領着他們這些稍微大一點的孩子偷偷去做點零工,幫着工人師傅打打下手。酒廠的親戚不好意思讓他們白來一場,每年都出點錢,挑幾個大的孩子資助讀完三年高中。
因為做事認真,初中生裡成績最好,她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被院長帶去酒廠的女孩子。酒廠男多女少,偶爾來個乖巧懂事的小美女,大家哪忍心讓她幹活兒?大師傅親自帶在身邊。杜瑩瑩寫的一手好字,經常幫着記錄用料投放量、釀造時間、各種勾兌比例。
俗話說的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溜。她記錄過那麼多的釀酒方法,跟着師傅出過那麼多酒,雖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再給她機會,她一定能再做出來的!
如果能盤下來酒坊,她的現代釀酒方法就是站到了前人的肩膀上!她就能有機會賺銀子!什麼朝代人都離不開銀子!
~~~~~~~~~~~~~
石橋街上真的有一座小石橋。小橋不過百米多,橫跨在彎彎曲曲的小河上。橋上并不寬敞,往來行人各成一排,拾階而上,緩步向下,來來往往,偶有人影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仿佛是入畫一樣。
兄妹一行三人要去的小酒坊就在石橋附近,順水而居,古樸雅緻。
杜瑩瑩隔橋望着對岸“客居酒家”的門面,原本七分的打算,又添了三分滿意。
店家是一對老夫妻,子女都已成家,二人打算回落葉歸根,就想把店盤出去。薛丁做中間人,老夫妻也忠厚老實,杜遠岫沒多做糾葛就決定盤下店面。
“老伯,不如你們多等幾天,把這裡的酒具升鬥都盤賣了。”杜遠岫試着跟店家商量,酒具都賣了,宅子也能便宜點。
“小公子實不相瞞,咱們這城裡,一共也沒有幾家釀酒點作坊。大作坊工人多,作坊大,看不上我們這點東西。小作坊都是自家買賣,用不上啊!”
杜瑩瑩自然明白堂哥的意思。可她也有自己想法,暗中扯扯堂哥的衣袖,向他使了個眼色:那邊說話!轉身走到門口。
杜遠岫跟着來到門口。
“哥,咱們就都盤下來吧!我們再多給些銀子,求老伯教我們釀酒!咱們來城裡紮根,總得有個營生吧!”
“我會去書院做夫子的,你擔心什麼。”杜遠岫好笑。妹妹一副操心的小媳婦樣。
“誰還嫌銀子多了會紮手不成?”杜瑩瑩勸:“難道你去了書院,我就在家幹呆着?你還指望我能繡花不成?”她繡出來的東西還不吓死他。
杜遠岫聽她的意思不對:“難道你想自己學釀酒?”
“嗯嗯嗯嗯!”杜瑩瑩連連點頭。
“老伯家就是賣的不好才要盤出去店回老家,你一個小丫頭能還起死回生?”胡鬧,簡直異想天開。
“哎呀,反正一共兩百兩銀子嘛!要是将來不賺錢也不會賠嘛,就當兩百兩銀子買下個宅子好啦!”反正都要跟薛丁借銀子,欠債多不壓人。
兄妹倆嘀嘀咕咕的商量,等不耐煩的薛丁跟過來聽了個大概,饒有興趣的幫着杜瑩瑩勸道:“杜兄,難得咱妹妹有這個興趣,不如讓她試試好了!說不定還真能讓她做點啥出來呢!”他就是個愛喝酒的,見小姑娘一副興緻勃勃要做酒的樣子,覺得跟她親近不少,連稱呼都成了“咱妹妹”。說不定真能搞出點什麼名堂呢。
杜遠岫有心再辯駁幾句,也沒在乎他對妹妹新改的稱呼。“好啦,現在錢都是我出,就這麼定連!我說了算!”薛丁揮揮手,直接把話敲定。
“那不行,我們要有自己的宅子,銀子最多是跟你借的。以後要還你的!”杜瑩瑩對房子很堅持。寫自己名字的房契才住的踏實。
薛丁越發覺得這個妹妹有趣,痛快的答應了:“成,那等下去官府過契,銀子算我借給你的,以後酒浦賺錢了你還我,如何?”
“行!”兩人歡歡樂樂,一拍即合。
杜遠岫無奈望天,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現在買宅子這事仿佛已經跟他沒關系了。罷罷罷,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随他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