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
“糖糖,你有什麼感興趣的社團嗎?”蘇尋雨一手拿着一沓厚厚的紙質傳單,一手拿着學校發的學習平闆,打開社團模塊滑動着:“我看看,投票大家最感興趣的社團前五分别是:賽車社,學習社,電子競技遊戲社,旅遊社,呃……還有一個丘比特紅娘社?”
蘇尋雨迷惑臉:“之前還沒有呢。”
“哈哈哈哈,學校包容性挺強的。”棠畫對這個丘比特紅娘社指指點點,樂不開支,随即對着她帶來的傳單細細看着,加入社團還挺有意思的,至少她在大學時就加入了三個。
蘇尋雨很快被班主任喊走了,聽起來是有個什麼競賽。
看了一會,棠畫決定出去轉轉,看看那些社團,順帶熟悉熟悉校園。
逛着逛着,她莫名走到了體育場,門口的社團多是運動相關的,她并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哪怕她不刻意去關注,也不能忽視有一個帳子下面烏泱泱湧動的人群,甚至誇張地用紅色警示線給圍了起來。
她眯起眼睛遙遙辨别着豎起的立牌上面寫的字——賽車社。
突然,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速速離去。
但是晚了,她剛回頭,就被面前一尊‘大佛’擋住了去路,投下了大片陰影。
棠畫警惕地向後退了一大步,躲開他帶來的壓迫感,站在陽光下冷聲道:“讓一讓。”
帶着墨鏡的斯德蘭像是聾了一樣,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銀白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像個聚能燈泡,反光似乎能閃瞎人眼。
“啧,有病麼你!”棠畫被他拽着手腕踉跄着向前走,他們兩個又變成了中心人物,剛剛還堵着門的人群自動分散開來,棠畫皺着眉和他縮短距離,然後偷襲,成功脫離他的牽制。
“攔住她!”斯德蘭不慌不忙擡起手。
周圍人實在太多了,棠畫被限制的太狠,所以,兩分鐘後,她還是被迫站在了體育場大門口,看着斯德蘭優哉遊哉地刷開大門,行了個紳士禮請她進去。
“你真該看看腦子。”棠畫假笑,在經過他時狠狠踩了一腳他。
“斯嬌,打開燈,我去換換衣服。”斯德蘭也不在意,像是惹怒棠畫讓他感到很有成就感似的,愉悅地對着空曠的訓練室大喊了一聲。
很快,旁邊就出來了一個吹着泡泡糖玩着遊戲的瘩帥少女,不情不願打開燈:“有病吧你,現在不在外面招新成員進來幹什麼!”
棠畫因為她的那句話,對她的第一好感頓時飙升。
“我來給棠畫介紹一下社團,免得她下周開始興趣課時什麼都不懂。”斯德蘭壓低了聲音,有種做作沙啞性感的感覺。
“棠畫?”少女眼睛亮了一瞬,收起手機,伸長脖子向斯德蘭身後看去,棠畫被擋的嚴嚴實實,所以她催促:“行行行,快去吧你。”
“不好意思,你們是說下周興趣課?抱歉,我沒有報賽車課。”棠畫現在就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莫非是什麼新的整蠱?
斯德蘭迅速轉頭,眉頭緊皺:“你在和我開玩笑?”
棠畫已經完全不想和這個聽不懂人話的人交流,所以選擇了他身邊的斯嬌,放柔了語氣:“你應該是搞錯了,我沒有報賽車課,也不會報賽車社,所以讓我出去吧。”
“我不是給你圈出了賽車課嗎!”斯德蘭不屈不撓地要加入她們的談話,語氣不虞。
“一,我沒興趣,二,3秒沒的課,我手速慢,不好意思。”
但在極度自信的斯德蘭耳朵裡,這句話就仿佛是棠畫在遺憾自己沒有搶到一樣,他先是輕笑一聲挑眉:“也是,不過加入賽車社也是一樣的,我給你留個名額。”
“你也挺不坦誠的,明明早就偷偷去翻閱我的主頁了,卻還是表現出一副不在意我的樣子。”說完哼着曲走進旁邊的男換衣室。
棠畫想,果然還是那天的手抖導緻了這隻無形的劍今天正中她眉心了,無意識吐槽:“他一向都這麼自信油膩?”
斯嬌認可地點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星星眼:“不說他了,我早就聽說過你啦,能加個聯系嘛?”
……
感謝斯嬌,一個聯系方式就換得她得以從賽車場的小門悄悄離開,很值。
棠畫在體育場附近是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她飛速地逃往其他社團的所在地——多趣樓。
樓下兩邊盡是各色的社團,她饒有興趣地在每個社團面前都停留了一會兒。
不遠處挂着學習社的牌子下,也是湧了一堆人,棠畫有些糾結要不要過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想了想斯德蘭的德行,學習對他應該就是砒霜的存在,所以就很放心地走了過去。
隻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把小小的攤位圍得密不透風,她頗有危機感地發覺大家好像都是卷王,這怎麼行!她可是要拿第一的人。
所以她也加入了這場混戰,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她雙手撐着桌子粗喘着氣:“我,我要報名!”
低着頭捏着筆的少年緩緩擡頭,露出一張幹淨清冷的臉,校服的外套被他搭在身後的凳子上,隻露出裡面的白襯衫,少年端坐在木凳上,背部挺直,是一種明顯區别于斯德蘭,周家兄弟那些人的書卷氣質,明晃晃帶着疏遠和令人生畏的不近人情:“那邊,領卷子,排名前5可以進來。”
比起斯德蘭,他好像更像個合格的王室成員,棠畫在領卷子的時候,又忍不住向他那邊看去,心裡不住感歎。
“哈哈哈哈哈,回神啦,先做題吧,排名前五後,就能天天看到我們學校的學神啦。”一個圓臉帶着圓框眼鏡的女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說:“我們社團可全是靠着社長一個人,才能這麼火爆。不過做題的人還挺少的,你是今天第三個。”
棠畫坐下來開始做題,隻有三道大題,乍一看很長的題目很唬人,但實際上提取出來的主要信息完全就是沒什麼陷阱的題,她拿着筆在演草紙上寫寫畫畫,不知不覺就投入了進去,自然沒發現周圍慢慢靜了下來,坐在人群中間的少年也轉過了頭,專注看着她——手裡的草稿紙。
“唔,計算量有點大,我能直接寫出公式嗎?”棠畫擡起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