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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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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隻有兩節課,馮铠東将校服脫下挂在椅子上,回頭朝陳叙浮道:“去操場?”

“走。”陳叙浮站起身。

“幹嘛去?”孫測加入聊天。

“訓練,校運會馬上到了。”

“你們加油。”

身為體育特長強校,學校安排了專門的教練,每天下午在體育場指導。孫測報名的是鉛球,他可是中考擲了13米的人,壓根不擔心。

馮铠東去跑步,陳叙浮留在原地熱身。操場裡人很多,體育班的教練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瞥見他,招了招手。

“好久沒看到你來操場,打算練什麼?”錢安盧是之前青訓隊的助教,一直很照顧陳叙浮。當下自然地攬過他的肩膀,臉上笑盈盈。

“跨欄吧,先試試。”陳叙浮說。

“那邊有護膝,小心點。”錢安盧提醒。

紅色的跑道上放着一排栅欄,校運會的高度比正式比賽的高度更低些,他将校服褲腿拉高,用護膝卡着,慢步過去。

此前的将近十年時間裡他一直在體育訓練中度過,大大小小的體育項目基本體驗過,于他而言沒有難度。

但他好像過于高估自己了——

太久沒訓練的他身體機能大不如從前,跑到後半程的步伐已經僵硬,分明他之前最大的優勢就是體力,竟沒想到退步得如此快。

單手撐腿站在終點處喘氣,望着對側在進行體能訓練的體育生,忽然有些恍惚。

“動作變形了啊。”錢安盧一直關注他,來到他身邊。

陳叙浮不想回應,活動了下雙腿,他的膝蓋做過手術,恢複得還不錯,但高強度的運動過後還是會疼。

“從那之後就沒練過了?”錢安盧問他。

“嗯。”

“你要是想,體育班的課随時歡迎你過來上。”

陳叙浮隻笑:“嫌我現在太輕松?”

“沒有,你舅舅隔三岔五找我,如果你願意到這邊上幾堂課,那我耳邊就能清淨了。”

錢安盧年紀不大,剛剛三十,當上助教那會他剛從體校畢業。剛接觸工作的人總是十分熱情,他細心關注着每位年紀較小的隊員,并與他們的監護人保持聯系。

他就是這麼認識的範耕,當時隐約了解到陳叙浮的家事複雜得很,親生父母在國外,養父母忙于工作,他訓練的事甚至需要舅舅出面。一來二去兩人成為朋友。

有力的腳步聲從面前穿過,一排在進行長跑訓練的學生出現,錢安盧喊了句:“速度太慢了,偷懶再罰兩圈。”散漫的群體瞬間提起精神,加快速度向前跑。

當教練就是爽,可以幹看着他們訓練。

錢安盧又說:“聽說今年省隊裡選了兩個進國家隊,我們班裡有幾個人打算參加新一輪選拔,你要不要再去試試?”

“兩年沒訓練過的人,能指望競争得過?”陳叙浮踩了兩下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膝蓋更疼了。

“多的是十歲出頭才開始學習籃球的人,你這個年紀怕什麼?”

陳叙浮反問他:“你當時為什麼退出CBA?”

“實力不夠呗,上不了場,耗着也是浪費青春。”

“可不就是。”

這麼些年經曆的事隻讓陳叙浮看清現實,這個世界那麼多人,最不缺的就是天賦與實力并存的天才,要想在高手雲集的環境裡脫穎而出成為籃球巨星簡直是做夢。

“但你不一樣,你前途比我大多了,要真不行你跟我一樣當個教練,也過得很安逸。”

他有他的想法,旁人無法左右,錢安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勸他。

錢安盧繼續上課,陳叙浮撐坐在草地上,看着那邊訓練的人,仿佛看到幾年前的自己。

陽光被雲層遮住,風慢慢吹動,天色比方才暗了稍許,那側的人終于下課,有路過認識的同他打招呼,他回應。偶爾偏頭,對上一雙意料之外的眼睛。

時予沐也坐在草地上,姿态沒有陳叙浮那般放松,抱着腿彎着腰,表情有些頹喪。

沒想到在這都能碰見陳叙浮。

她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每每想到那場競選,都會不自覺将平庸的自己與那些閃閃發光的同學對比。

她内心還是渴望能像孫測他們那樣自信開朗,但她又害怕失敗。

正是因為想改變自己,所以她出現在操場,聽說這邊有教練,本想着可以過來聽課接受點新的知識,但沒想到需要學生主動找教練,她糾結了很久,最後選擇放棄。

來都來了,那便運動一下。書包放下開始慢跑,僅一圈就累了,又攤在草地上休息。

“過來跑步?”陳叙浮朝她的方向側了下身,同她說話。

“嗯,好累啊。”時予沐伸了伸雙腿,“才跑了一會我腿就酸了。”

“拉伸了沒。”陳叙浮說。

“沒有,跑步還需要拉伸的嗎?”

“任何運動前都要。”

“但是我之前沒有熱身的時候跑步也沒什麼影響。”

“所以你隻跑一圈就會累成這樣。”

“……”

陳叙浮站起身,掃了掃沾上的草,方說:“起來,我帶你。”

時予沐其實根本不想動,她剛跑完步,長袖校服下的身體熱得能冒煙,但又不想暴露懶惰的自己,還是跟着動了動身子。

汗跟着她的動作往下落,實在受不了,終于拉下拉鍊丢在書包上。難怪他們平時不愛穿校服,穿自己的T恤可涼快多了。

陳叙浮瞥見她,忽而彎唇笑了聲。

“幹嘛?”時予沐摸了摸脖子,不大自然。

“沒事,繼續。”隻是想起一直堅守着不能違規的她終于在校内當了回‘壞學生’。

拉伸的動作就那麼幾個,平時上體育課會做,但時予沐沒理解要領,每次都敷衍了事。這次陳叙浮盯着她看,手把手教學,讓她沒有偷懶的機會。

“可以了。”陳叙浮說,“現在再去跑步會輕松些。”

時予沐扯了扯唇:“其實我本來隻打算跑一圈的。”

陳叙浮沒理她,動身站上跑道,才問了句:“來不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哪有拒絕的道理,往前幾步,随同他一起跑。

陳叙浮稍微放慢了跑步速度,但這個頻率對于時予沐來說還是過于快了。她趕不上,喊了句:“慢一點。”陳叙浮又放慢一些,時予沐還說:“誰說拉伸後跑步能輕松的,騙人。”陳叙浮歎氣,再将速度往回收。

運動菜鳥對上他這個練過好幾年的人,方才因跨欄退步産生的挫敗感不複存在。隻是這個速度跟走路似的,他試着停下走幾步,還真趕上時予沐了。

時予沐:……

她隻感覺到他赤/裸裸的嘲笑。

陳叙浮也笑了,妥協似的陪她慢跑。

“今天怎麼想到過來跑步?”陳叙浮問她。

時予沐将反問這套還給他:“你先說。”

“過來訓練。”

“你報了校運會?”

“嗯。”

“噢。”時予沐感慨似的吐了口氣,“你們為什麼想要參加運動會?想拿金牌?”

“想。”

“我就說,你們這些有希望拿到金牌的人才會想參加。”時予沐喃喃自語。

陳叙浮側頭:“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

“不就是為了獎牌才會參加比賽嗎?但如果拿不到獎牌,就沒有參加的意義了。”

“不會沒有意義,比賽的過程是享受的。”他說得幹脆。

怎麼會有人覺得比賽過程很享受?運動明明那麼累,還要為此付出努力,很枯燥,又漫長。

時予沐不理解,并将迷惑的表情寫在臉上。

陳叙浮又問她:“你有沒有愛好?在做喜歡的事時就是這種狀态。”

時予沐搖搖頭:“沒有,我做什麼都沒興趣,這種活動永遠排不上号。”

“因為覺得拿不到獎,所以不想參加?”

“可以這麼說。”

“但又不是每件事都能獲獎。”陳叙浮說,“不是為了金牌才參加,是參加了才能有希望拿到金牌。”

時予沐鼓了鼓腮幫子,好像他說得也有道理。

“而且你也不是什麼都做不好。”某人悠悠的聲音飄來,“這是你跑的第三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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