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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問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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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校園卡,時予沐晚餐沒有吃,到晚自習結束時已經餓得快走不動道。

還好時邵陽早上讓她帶了包吐司,她就着在教學樓免費倒好的熱水,咕噜咕噜倒入口中充饑。

這晚上失眠,她想家,想爸爸媽媽,也想自己在校外的朋友們。

默默哭了好幾回,也不知道到多晚才能睡着。隔日聽見宿舍樓的廣播鬧鐘便爬起來,這時才六點鐘。

宿舍裡還沒有人起床,她先去洗漱,陸陸續續才有人出現,但是無人說話。從昨晚到現在她大概摸清宿舍的情況,雖然大家都很冷漠,但也有兩三個人關系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之前鬧過矛盾。

索性她也沉默着,三兩口喝完昨晚剩下的水,再吃了片面包,袋子裡還剩下四片,她怕吃完就沒了,舍不得。

又在下樓時就餓了——樓下有個食堂,早餐時間各種機器哄哄聲響,包子面條的味道傳來,身邊幾乎人手一份早餐。

造的什麼孽啊。時予沐不看不想,徑直前往教室。

饑餓過度的後果就是完全沒在狀态,外界是知識連接擴音器叽裡呱啦,内裡是腸胃順着胸腔咕噜咕噜,掐着表數着時間,生熬。

這日下午還發生了一件事。

放學後她打算去學生服務中心補辦校園卡,雖然老師說過臨時校園卡丢了無法補辦,但她還是想去碰碰運氣。那邊五點半關門,她一下課就得趕過去。

前腳剛踏出教室,後面傳來一句:“你要去哪?”

她頓住腳步回頭,有個女生瞥了她一眼,又做着自己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說話,時予沐沒回應,剛想走聲音又傳過來:“過來掃地啊,打算就這麼走了?”

旁邊還有好幾人往這邊看,她終于确定是在跟她說話。

但是沒有人同她說過值日安排,她不确定:“我嗎?”

“不然呢?”對方态度有點沖,旁邊有人喊她“沈茹”,大概是讓她别計較,但她輕哂,依然不依不撓。

時予沐認出她是自己的宿友,還在她的上鋪,好像從昨天就對她有意見。

放下書包,她抿唇:“隻需要掃地嗎?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我校園卡丢了,得去補辦,能不能辦完再回來……”

“讓你打掃你就打掃,話怎麼那麼多?不想幹就去跟老師說啊。”沈茹沖她喊。

“……”剩餘的話全被攔截,她咬着牙,去到後門拿掃把,委屈得不行。

那邊卻還咄咄逼人:“打掃不是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嗎?我們都在這做事,憑什麼她就能搞特殊。”

“讓一讓。”有個聲音臨近,男生往地上掃了掃,有些灰塵飛濺,落在沈茹褲腿處。

“你——”她還想說什麼,看清來人後沒了聲,班裡瞬間安靜下來。

時予沐将後排幾張椅子倒扣在桌上,陳叙浮經過她身邊,回到後排掃地,同時說:“每天下午打掃衛生的人是按學号尾号排序,今天排到6号,把地掃幹淨黑闆擦好就可以,有事能向勞動委員請假。”

她聽到,但不想說話,默默做好自己的事後轉身離開。

現在已經過了五點半,她連去碰一下運氣的興趣都沒了,路上一直在調理情緒。

她才來到新學校兩天,每件事都不順心,這裡的人一點都不好,想到還要在這呆三年,隻覺得絕望。

兜裡的手機震動,是孔秋娴的電話。

接通,她也算體驗了一把在父母身邊強撐着的滋味。

“學習那麼忙嗎?怎麼一直沒有看消息。”孔秋娴聲音永遠輕柔,她的脾氣很好,很少看見她生氣。

時予沐眼淚瞬間啪嗒啪嗒掉落,久久沒有出聲,直到那邊聲音焦急:“喂?能聽得見嗎?”

“聽得到。”時予沐根本掩飾不了她的哭腔,“媽咪,我校園卡掉了。”

“掉了?在哪裡掉的?報失了沒有?”

“沒有,老師說掉了就沒法補辦。”

“那你這兩天吃的什麼?學校裡能用現金支付嗎?我們給你帶了現金,學校裡不能用的話你就出去校外吃點東西,别着急。”

聽着一長串的關心,眼淚掉得更狠了。

幹脆傾訴:“沒有校園卡我都沒辦法洗熱水澡,我每天洗的都是冷水,洗衣房也不能用。”

“你找寝室的同學借呀,這點忙她們應該願意幫。”

“我跟她們不熟,我們寝室的人都好冷漠。”

“那班裡的同學呢?同桌,或者身邊的人。”

“都沒有啊……”

她剛來學校第二天,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堆糟心事。

從兜裡拿出一張現金,走出學校,随便找了間面館。

與此同時。

陳叙浮靠在角落埋頭玩遊戲,在他面前的半碗面已經涼了,對面則是一位長輩,看着他,歎了口氣。

“你爸媽是希望你繼續學體育的,畢竟練了這麼多年,别因為其他事情放棄。”範耕想替他再點一碗面,但少年伸手拒絕。

張口傲得要命:“我自己的事情,還不需要别人幫我做決定。”

“你還沒成年,他們是你的監護人。”

“這幾年也沒見他們怎麼監護。”陳叙浮心思壓根沒在談話上,看見窗外的晚霞還算好看,順手将手機調換了個方向,拍了張照。

“怎麼說話的,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你的關注。”男人說,“我知道秋琴他們去世的事情對你來說打擊太大,但是有些事該過去就要過去,你沒必要因此影響你的前程。”

“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陳叙浮有點煩躁。

“那是因為什麼?你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是當運動員嗎?就這麼放棄了難道你能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是您說的,過去了就讓他過去,我就喜歡現在的生活。”

“那你說說,現在有什麼是讓你滿意的?”

“混吃混喝,等死。”

範耕是陳叙浮的舅舅,陳叙浮爸媽都在國外,留他一個人生活,一路的苦難跟經曆他都看在眼裡。心疼他之餘不免擔憂他的将來,之前的他積極有追求,是個讓人驕傲的孩子,現在卻癱着什麼都不想做,哪個做長輩的能希望孩子變成這樣。

“小浮啊。”他試圖苦口婆心勸誡。

但少年換了一邊翹腿,表情倒是沒了不屑,增加了點正經:“繼續訓練也可以,最好讓雙腿練到殘疾,再被壓力壓垮,得上那什麼,抑郁症,之後有你們受的。”

“……”

這場交流注定不完美。

範耕拿他沒任何辦法,他人脈廣,在晖中有認識的體育班教練,打算找他們幫忙做陳叙浮的思想工作,正想着,他已經起身撥打電話。

陳叙浮嫌煩,将手機往桌上一丢,撈起涼透的面條往口中送。

長輩就喜歡以愛的名義綁架,隻知道勸他做這勸他做那,有誰真的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過。

手擀的面條細長,他吸半天沒到終點,索性在唇邊卡着,牙齒嚼了嚼。聽見隔壁桌有抽泣聲,又這麼拉扯着面條看過去。

有點熟的背影,跟好幾次從後門進入教室時匆匆一瞥的影子有點像。

多看一眼,還真是熟人,又看見她哭了。

少女的背影很薄,屈成一團,便吃面邊抽泣,旁邊放着好幾張紙巾,有人路過她也沒在意,獨自彎腰抹眼淚,看着是真的慘。

想起下午在班裡聽到的話,她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熟,丢了校園卡,還與同學鬧了矛盾,是挺委屈的。

竟然還有點心疼這個人。

實際上。

時予沐是被辣哭的。

她發現自己真的水逆到極緻,剛才老闆端着面過來,她沒看仔細,等到老闆走了之後才發現上錯了。

上錯就算了,她挑食不嚴重,但問題是,端來的這份面是加麻加辣的,偏偏趕上她最不能吃的辣。

但她這人吧,社恐,看老闆在忙,不敢過去讓他處理,隻得狠狠心咬咬牙,就當挑戰自己。

——結果剛第一口就被辣得掉眼淚了。

她邊硬着頭皮吃,邊想着自己為什麼那麼倒黴啊連面都欺負她,越想那些負能量朝她襲來,又邊吃邊哭,不停抽着紙巾吸着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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