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明明是我先發現的!”
“那你搶回去便是。”
兩人走路匆忙,其中一人,聞遲月還認識,正是先前嚣張不已的陳道友。
陳道友儀容不整,冠起的頭發微微散落在臉側,白淨的臉上也全是灰塵,他滿臉怒色,緊跟在一人身後,怒道:“姓張的,你這算什麼意思?明搶?”
那人聽到這話,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嘲道:“秘境内的寶物,各憑本事,先來後到?沒聽說過。”
他将手裡的靈芝高高抛起,故意在陳道友面前溜了一圈,才放回到懷中,笑道:“有能力者占之,你要不服氣,你就來搶啊,我看你先前嗆那兩個小姑娘,很有理啊,我這是贊同你。”
聞遲月壓低聲音:“這人好沒品哦,幹嘛還要拉我們出來說啊。”
聞遲月雖不明白這話哪裡不對,但也能感覺到這人說這話的惡意。
分明就是拿她們兩個開玩笑。
聞遲月這個暴脾氣哪兒能忍,說着就要從草叢後站起:“這兩人能力平平,看我去戲耍他們一番。”
這兩人都是劍修,還沒了修為,聞遲月大有“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前仇新恨一起好好算算。
她剛要起身,忽的又被江謝塵給拉住了。
聞遲月還以為江謝塵是在擔憂,拍拍胸脯,自信道:“主人放心,不會被發現的。”
至于打不過?
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
要是連沒了修為的劍修都打不過,豈不是有愧于劍靈這個身份。
陳道友被怼的臉漲的更加通紅,憤憤道:“但,但你是偷襲拿到的,若堂堂正正的比試,我不一定會被你搶。”
“哦。”那人說,“偷搶怎麼不是搶呢。”
他湊近陳道友,嬉皮笑臉的拍了拍陳道友的臉,慢條斯理地說道:“大不了,你和你師父告狀啊。”
陳道友嘴是毒,但真不至于拿這種事告師父,咬牙切齒地甩了下袖子,道:“好,你拿走便是,我再尋。”
他回頭,那人也跟着陳道友身後走,陳道友不滿道:“東西都給你了,你還跟着我幹什麼?”
那人大大咧咧道:“當然是為了繼續偷啊。”
陳道友驚了。
怎麼會有人把偷這個事,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偏偏那人自有一番道理:“又不是沒讓你守着。”
陳道友苦口婆心道:“可,可曆練不靠自己,不就沒有用了嗎?秘境開啟,機會難得,你還是好好磨煉自己的能力,不要把時間耗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了。”
“也對。”那人想了想,說道,“還是直接蹲守在出口快,那好,等你尋完了寶物,我再過來,或者你要不想吃皮肉苦,直接乖乖交給我便好。”
陳道友冷着臉道:“我不怕苦。”
和這種人聊天最沒意思,那人撇撇嘴,笑眯眯地摸着兜裡滿當當的寶物。
這已經是他偷的第四個了。
他這人好吃懶做,修為不行,但因以前生活環境的緣故,練就了一身偷摸的本領,一直靠在秘境裡偷竊後賣出去賺錢,過日子。
那些修為不如他的修士,就算東西掉了,也發現不了。
像陳道友這樣,能力比他厲害,但又“剛正不阿”的修士,哪怕發現了,也搶不過他,最後隻能吃虧。
那人眯起眼,盤算着,還有什麼哪些适合當獵物的目标。
他賣了那麼久的東西,早已摸索出一套觀察哪些是珍寶的眼睛,一下就想到了和陳道友争鬥的那兩個女修士。
散修,長得漂亮,修為低,他甚至都懶得偷,直接上去搶就行了。
特别是其中一個女子腰間的劍。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劍定另有玄機。
他已經暢享到偷了劍,還能得到美人的幻想,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聞遲月呸了一聲,忍不住了:“這人在想什麼啊,笑成這樣,好惡心哦。”
江謝塵歪過頭,淡然道:“沒有能力的人,隻能靠想象力而活。”
看不到,江謝塵也知道,這類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東西。
聞遲月哦了一聲,道:“我也沒看到别——”
她猛地停住嘴,震驚地看着眼前。
隻見一條巨型狼狗從那人背後伸出利爪,毫不猶豫的将人撕成兩半,巨大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血淋淋的爪子,直到擦幹淨後,才熟練地将爪子伸進那人的衣中。
随後,爪子猛地一掏,将那人從陳道友手中奪取的綠植塞進自己的嘴巴裡。
“小狼。”狼狗身後,窸窸窣窣的草叢聲後,一人從草叢堆裡走來。
那男子穿着一身紅衣,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腰間的腰帶束着單薄的腰身。
看起來像沒有骨頭一樣的,靠在巨型狼狗身上,摸着狼狗的毛,寵溺道:“你又亂吃東西。”
巨型狼狗搖着尾巴,嗷嗚叫了一聲,後腿踢了下地上的屍體,晃悠着腦袋,似是在求獎勵。
紅衣男子别過臉,嫌棄的看着屍體,道:“不是什麼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