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遷還在場上狼狽的逃竄,因為場地是擂台緣故,不似其他場地那樣開闊,比賽範圍被圈定在擂台上。
現在擂台上沒有劉遷的容身之地,他隻能在藤蔓上躲避藤蔓的追殺,不單單衣服破破爛爛了,身上同樣也破破爛爛的都是傷口,好不凄慘。
靠,隻是試探了一下,大佬不至于這麼狠吧。
秦京感受着卡牌裡傳來的湧動情緒,憐憫的看向六翻了。雖然他看上去已經挺慘了,但是事實上卡牌對于他隻受了這麼點傷很不滿意,情緒愈發的暴躁,厭煩的情緒已經轉向了深沉的惡意。
“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還來得及逃過這株壞脾氣的食人藤糟蹋。
劉遷逃竄之餘,分析着眼下的情況,五百萬大佬這麼多局以來,從來沒有讓對手自己投降過,他現在這樣對自己說,是不是存在什麼潛在含義。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在天梯塔裡死亡也不是真的死,如果在天梯塔裡都需要投降,不敢對敵的卡師會被所有人恥笑的!
五百萬大佬是想要我被所有人恥笑嗎?感覺也不像啊。
劉遷很快就沒有思考的時間,隻剩下受傷躲避,受傷躲避。
食人藤越發暴躁了,這個小蟲子不但躲過了它大部分的攻擊,還一直在它身上跳來跳去,它要把這隻蟲子碾成粉末!
真是太讨厭了!
劉遷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三面來襲的藤鞭,他沒能完全避過,藤蔓上的鋒利劃過了他的周身,又添了幾道深深的傷口。
藤蔓顫抖的愈發劇烈,秦京扶着大開的花苞穩定身形。
不得不說雖然花苞醜了點,但是味道還是挺好聞的,清新又自然,秦京頂着1号路人臉毫不掩飾的走神。
但秦京很就快回神了,因為他腳下的藤蔓能量走向發生了十分明顯的改變,速度很快。
秦京目帶憐憫的看向六翻了,不管能量走向怎麼變動,最後肯定都是用在他身上。
急速的破空聲尖銳的要刺穿劉遷的耳膜,危險來臨,大腦告訴他應該躲避,但他的身體太累了,躲不過了。
但是劉遷并不認命,艱難的回轉身體,躲開了半個身位,白骨森森血液沁透。
沒能全部避開,但他确實活了下來,哪怕下一秒就會死,也是多抗了一擊。
劉遷笑了,面對這樣的敵人,能夠堅持到現在,就是夠本,他接下來還要做一件更夠本的事。
他的身體支離破碎,疲憊不堪,但是他體内的異能卻幾乎沒有任何消耗,除了最開始的土刺,再沒有動用過卡牌。
他本可以防護或者反擊,但他并沒有那樣做。
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
等一個可以釋放最強一擊的機會!
眼下的時機,算不上多好,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臨近盡頭了。
不管時機好壞,他都得交出他最強的必殺。
“神照——湮滅地!”
巨大光柱吞沒了整個擂台,直沖雲霄。
這一招用在擂台上,是典型的敵我不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型。當然劉遷不夠走運,他的對手是秦京,所以神照湮滅地造成的傷害,是傷敵一點零,自損一千一。
觀衆席上聊天的彈幕都安靜了,大家都在等結果。
光柱持續了大約一分鐘,系統并沒有播報結果。
“五百萬大佬能在這樣的攻擊下活下來很正常,沒想到殘血的六翻了也能撐下來。”
“雖然五百萬大佬很強,但是不得不說,六翻了确實是有點東西。”
“拜托,不管怎麼說六翻了都是最臨近高段位的大佬,肯定是有實力在身上,反正吊打我肯定是沒問題的。”
“我真是抓心撓肺的好奇,六翻了到底是怎麼在殘血的狀态下,從神照裡活下來的!?”
光柱散去,謎底很快揭曉。
擂台上肉眼可見的存在分别是完好無損的五百萬大佬,殘花敗柳的食人藤,以及不見蹤影的六翻了。
已知六翻了未被淘汰。
那麼六翻了能在哪,他不在五百萬大佬的身下,所以應該是在食人藤的身下。
“妙啊,居然拿對手當盾牌!”
“也就是這些小皮鞭夠粗夠壯,能夠滿足六翻了……的躲避要求。”
“前面的那個講的什麼玩意兒!會講就多講點啊!”
劉遷艱難的咳了一聲,為了不被自己的神照傷害,他主動迎向藤蔓,頂着的尖刺躲藏在層層疊疊的藤蔓下。
神照的傷害避過了,他沒有當場被淘汰出局,但是尖刺的傷害無法避免,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若是還有下次,他要在釋放神照的時候,留下一點異能,給自己開個防護。
被神照轟死隻是一瞬間的事,但是被這麼多尖刺紮,真的是非常難捱的折磨了。怪不得紫薇哭爹喊娘,這實在是太痛了,他也想哭爹喊娘。
想哭但沒哭,劉遷現在連哭得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系統還不判定他出局,他這個樣子像是還有一戰之力的樣子嗎,不是純純沙包嗎?
如果五百萬大佬還有一丁點良心,利索送他出局就好了,他不想葬身花口。
藤蔓束縛住劉遷的四肢,沒有拉向食人花口,而是被高舉了起來。
這個場景,不管從那個角度講,都有點限制級了。
秦京頂着一雙死魚眼,看着一路往不可說方向狂奔的發展,他的額角直跳,感覺如果不打斷食人藤的發洩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但是打斷食人藤的發洩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食人藤現在處于暴怒的狀态,它需要發洩。
秦京萬分肯定,如果他真的打斷了食人藤的發洩,食人藤下次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對他這個主人下手。
那可真就哄堂大孝了。
六翻了已經升到了最高點,食人藤的情緒也同樣達到了最高點,秦京必須做出選擇,是旁觀食人藤對六翻了痛下毒手,還是打斷食人藤發洩,給他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