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門被拍的框框響。
“學弟!醒醒!上學了!”
聽着門外麥碟學長的叫門聲,秦京有那麼一瞬間,回到了上輩子那被導師支配的恐懼。
一旦導師在卡座沒能見到他,就會奪命連環催,秦京,上工了!
“學弟你……就這麼去上課?”
看着秦京空着手出門,麥碟非常驚訝。
秦京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打空白卡,和他那支寶貴的中藍卡筆。
“帶了。”
讓秦京有些意外的,在他給麥碟看過他的裝備以後,麥碟就一直用那種很古怪的神情看着他,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秦京本來以為,這一路多少得聽‘軍藝校草’說段相聲,順便捧哏,結果這一直到了教室麥碟都是那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說是制卡師上課的教室,但秦京感覺,自己像是到了一個大禮堂,而且還是什麼宴會現場。
和上輩子密密麻麻坐着學生不一樣,制卡專業的同學都是每個人占了一張極大的桌子,桌子與桌子之間也隔了不少距離,主打一個互不幹擾。
進了教室,麥碟也是要自己一個人一桌的,和秦京分開之前,麥碟還是沒忍住開口了,“你就看你自己就好了,别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不用羨慕,你以後也會有的。”
聽到這話的秦京不太明白麥碟的意思,上午他聽過了周老師的講座,感覺這個世界上課也挺正常的,羨慕什麼?
等到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到達,并且‘裝修’好自己的桌子以後,秦京才明白麥碟看他隻帶着空白卡牌和一支為什麼那麼驚訝。
以及那想說不敢說的樣子,多半是同情又怕刺痛他的自尊心。
秦京木着一張臉,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誤入了什麼古怪儀式的現場。
左前方的那張桌子,被那位制卡師鋪上了紅色絨布,擺上了豔麗的鮮花,以及一面華麗的鏡子,甚至還有點上了蠟燭的燭台,講究的就是一個氛圍。這位制卡師在全場來說,已經算是低調的存在了,秦京甚至看見了一個兩米寬的浴缸!
秦京還回頭看了一下麥碟,他也算是比較正常的範疇,他隻是在桌子上豎了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幾十個俊男美女的立牌罷了……
明明周老師制卡的時候,雖然慢了一點,但也很正常,完全沒有像這間教室裡這樣千奇百怪的制卡前準備。
秦京按了按自己直跳的眉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想退學,立刻馬上!
花白頭發的周老師踩着點進了教室,站在講台逡巡了一圈,輕而易舉就發現了和現場氛圍格格不入的秦京,看着秦京空蕩蕩隻放了一打白級空白卡和卡筆的課桌,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周老師調試了一下設備,将他的桌面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今天講解水波紋卡,純火屬性的可以不用聽了。”
秦京發誓,在周老師說純火不用聽以後,浴缸裡躺着的那位制卡師極其小聲的歡呼了一下。
所以說,為什麼純火屬性會躺在裝滿水的浴缸裡制卡?!!為了下火嗎?
下午這節課整體的節奏,和上午的講座差不多,隻是周老師上課比講座上講的更為細緻具體,不單單隻關注容易出問題的節點繪制,而是注重每一個節點的繪制以及繪制中可能出現的問題。
要秦京說,簡直就是扶着走路,手把手教學,一口一口喂飯。
将整張卡的繪制從頭到尾極其仔細的講解完以後,周老師沒有像上午講座裡那樣,開始繪制卡牌,而是讓教室的同學開始繪制卡牌。
周老師則像是一個幽魂,走路沒有聲音,動作極為輕巧的在整個教室裡轉來轉去,看大家繪制卡牌。
秦京面前擺了一張空白卡,手裡也拿好了卡筆,投影在大屏幕上的那張水波紋卡的圖案和節點他也都了然于胸。按理說秦京現在就可以下筆繪制了,但是他怕自己要是幾分鐘就完成制卡,這場面可太爆炸了。
超出一步是天才,超出兩步是妖孽,秦京感覺自己大概超出了一公裡,這實在是不好解釋,他怕自己被開除人籍。
在秦京躊躇着準備下筆制卡的時候,周老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身後,默默在桌上放了一打深綠等級的空白卡。
秦京立時擡頭,周老師已經走開了,隻剩一個背影。
秦京捧着那一打每一張都價值十萬的深綠等級空白卡,他必須收回之前說周老師惡趣味的話,這哪裡是普通的熱心大哥,這分明是活菩薩啊!
活菩薩不是想要他表演制卡嗎,他當場就給活菩薩來一個胸口碎大錘!
秦京拿起中藍卡筆,下筆,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