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有林家的打擾,林蘇裡每天睡到自然醒,吃吃喝喝逛逛,日子舒坦到不習慣。
可美好的日子總是持續不了多久,下午她還在美夢中的時候,接到了林蘇钰的電話。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去江家。”
“啊?”林蘇裡坐起來,緊皺眉頭,“非見不可嗎?”
林蘇钰:“你在想什麼,誰結婚不見家長?”
“我。”林蘇裡毫不猶豫。
“别廢話了,不可能。”
林蘇钰說完就挂了電話,留下林蘇裡原地哀嚎,恨不得給自己一大嘴巴子。
她居然還嫌日子太舒坦了,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蘇裡重新躺下,想着,那明天是不是就要見到她那“未婚夫”了?
說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萬一長得很醜怎麼辦?
她翻了個身,歎了口氣。
算了,長什麼樣,對她來說不都一個樣,本來也沒當成是正兒八經的婚姻。
如果他長得醜,也不算是壞事,這樣她這錢拿得會更心安理得,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這樣想着,她心裡好受不少。
這些年的苦吃下來,别的沒學會,就學會自我安慰這一套了,什麼爛事都能拐着彎兒往好事上繞,要不是有這種心态支撐着,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
這些年林蘇裡還養成了個壞習慣,一焦慮就想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讓酒精灌滿每一個細胞,這樣她才能安心入睡,一夜無夢。
她很清楚這樣不好,可真的很難改掉。
她曾試圖克服,但一整晚的夢魇無數次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她承受不了。
今晚也是如此。明天有正事,林蘇裡很早就躺下了,可是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起身打開冰箱,空空如也,别說酒了,連根菜葉子都見不着。
她忘了,林蘇钰那個變态為了讓她保持最好的狀态,把她冰箱裡的垃圾食品還有酒水飲料全給扔了。
沒辦法,她下樓到便利店買了一口袋酒,回去的路上夜風吹着很舒服,她幹脆就沒上樓,坐在長椅上,望着那不算明朗的月亮,仰頭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她靠在椅背上,輕輕撥弄被風吹亂的頭發,突然笑了笑。
她竟然覺得這樣的自己頹廢得蠻有詩意。
可下一秒,她就尖叫出聲,瞬間變成跳高選手,一秒就竄到長椅上。
“哪來的狗啊??”
面前這隻狗,林蘇裡認不出來品種,隻知道它現在正呲着牙看着自己,好像把她當成自己的夜宵一般。
也是,以這隻狗的體型,她也隻能給它當個小菜塞塞牙縫。
她想呼救,卻被吓得開不了口。偏偏這狗認準了她,她向左移,它也跟着動,舌頭露在外面,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林蘇裡很想哭。
她想過很多種死法,但絕對沒有一種是被狗咬死。
她輕輕閉上眼睛,四周的聲音就更清晰。
“一邊去。”
一道男聲落下。
簡單的三個字,卻很有威懾力。
林蘇裡睜開眼睛,就看見那狗搖着尾巴跑遠了,跟剛剛判若兩狗。
她轉頭看着面前的人。
“周言?”
“是你!”
林蘇裡笑着叫他。
江言周錯愕。一是還沒适應這個陌生的名字,二是驚訝于林蘇裡的自來熟。
明明他們也才見過一面。
他眸光低垂,嗯了聲,便沒再說話。他瞥了林蘇裡一眼,眼神不小心落到了某處。
她的襯衫外套在混亂中不小心滑落到肩頭,露出一截瑩白的肌膚。她裡面就穿了件緊身吊帶,以江言周的身高,眼神再往下移,就會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