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阮時給段灼寒發消息問:去小吃街逛逛嗎?
段灼寒很快給他回複:去。
于是兩人換好了衣服,在樓下白大爺家門口碰面。
阮時背了個寵物包,将條子裝在了書包裡,正好能帶它出去晃悠一圈。
段灼寒看見條子,十分熟練的從口袋裡面摸出來一個貓罐頭,順勢遞到了條子的嘴邊。
條子被讨了歡心,立刻将自己的小腦袋瓜給伸出來,讓段灼寒摸了摸。
阮時看着它這副模樣,沒忍住笑了。
“小饞貓。”他低聲說道。
“你怎麼随身帶着貓罐頭?”阮時又看着段灼寒問。
段灼寒回答:“準備随時喂貓。”
阮時不疑有他。
兩人從老小區裡面出來,朝着步行街的方向走。
小吃街就離他們小區兩條街的距離,走過去也隻用花半個小時的時間,阮時全當是在散步了。
“你平時有吃宵夜的習慣嗎?”阮時偏着頭問。
“沒有。”段灼寒搖了搖頭。
他平時在家都是刷題和看書,晚上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他外公給他做過幾次宵夜,但段灼寒覺得夜裡吃東西很難消化,就沒讓他做了。
“那一會去小吃街你看到好吃的想要吃就少吃點,省得晚上回去肚子會難受一個晚上。”阮時給他解釋。
阮時也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但他以前偶爾還會被齊維傑給拉出去吃幾頓宵夜,他腸胃不太好,吃了宵夜很難消化,因此每次吃完宵夜回去他都會肚子疼。
後來他就學聰明了,每次出去他都隻吃一點點,不吃那麼多肚子也就不會太疼了。
兩人去到小吃街的時候,剛好晚上的九點半,小吃街裡面擠滿了人,都是年輕的學生們出來吃宵夜和玩耍的。
陽城沒有什麼夜生活,家裡的老人們隻要沒有牌打的,幾乎每天晚上九點鐘就開始準時上床睡覺。
所以剛才阮時和段灼寒一路走過來,街上都沒什麼行人和車輛,但到了步行街的小吃街裡,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這裡真熱鬧。”段灼寒看着眼前五花八門的小吃攤,眼裡充滿了新奇。
這讓阮時在旁邊看着,覺得他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沒見過什麼世面。
阮時指着旁邊賣章魚小丸子的攤位說道:“要不要吃點章魚小丸子?”
“好吃嗎?”段灼寒問。
“你沒吃過?”阮時有些驚訝。
“沒有。”段灼寒搖了搖頭。
他是個沒有夜生活的人,在陽城他不認識幾個人,更别提晚上出門了。
而在南城,他的家教被管得很嚴,每次一到家,門禁就被設成了晚上八點,隻要超過這個時間點出門,他就會被家裡的保镖給抓回去。
當然,一開始他的門禁是沒這麼嚴的,那個時候的段灼寒也沒到叛逆期。
自從他跟着人去了一次酒吧,他的門禁就直接被卡死了。
阮時看着他的面容,給他買了份章魚小丸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阮時眼睛看向别處。“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買。”
段灼寒低頭看着手裡拿的章魚小丸子,突然間笑了。“不用,等我先把這個吃完。”
“才六個,你一口……”
“阮時。”
阮時扭過頭,一大顆章魚小丸子瞬間塞進了他的嘴裡。
原本阮時還以為會很燙,畢竟是剛出鍋的,這一口下去,可不得燙到嘴巴?
但他吃進嘴裡,卻發現沒那麼的燙。
“放心吃吧,我吹過。”說完段灼寒夾了一顆章魚小丸子放進自己嘴裡。“還真有些燙。”
他皺了皺眉頭。
阮時:“你不會自己吹吹啊?”
段灼寒:“留點力氣給你吹啊。”
阮時聽完莫名的有些害臊,他急忙偏過頭去。
“說什麼胡話呢,我給你買杯楊梅汁吧?”阮時說道。
“好喝嗎?”段灼寒一邊問,一邊往嘴裡面塞章魚小丸子。
“還行,反正挺甜的。”阮時知道段灼寒喜歡吃甜食,于是給他推薦了楊梅汁。
而阮時自己喝的話,就會選擇喝橙汁,現榨的橙汁有點酸,但對于阮時來講,味道剛剛好。
楊梅汁做好,阮時伸手接過遞給了段灼寒,又走到賣鐵闆鱿魚攤位旁邊,問段灼寒:“鱿魚吃嗎?味道還挺不錯。”
“那就嘗嘗。”段灼寒擡眼看了眼鐵闆鱿魚的攤位。
老闆正熟練又賣力的煎着鱿魚,他的攤位面前圍了許多的人,一刻也沒停歇過,手裡不停的動作,将鱿魚壓在鐵闆上兩面煎烤,再刷上秘制的醬料,香味立馬就飄了出來。
“感覺還挺好吃的。”段灼寒一臉嘴饞的樣子。
阮時直接給他來了兩份,總共是四串。
“我吃不了這麼多。”段灼寒看着阮時。
“那我吃一串。”阮時頭也沒回的說道。
兩人原本在鱿魚攤前面排着隊,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阮時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阮時回過頭,竟然看見了他的死對頭,十三中的傅蕭。
傅蕭和阮時是發小,兩人在一個小區裡面長大,原本小的時候,兩人關系還挺好,傅蕭為人仗義,總覺得阮時小小的一個,需要他來保護,于是傅蕭經常在阮時面前充哥哥。
那會兩人關系鐵,阮時便不和他計較那麼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突然變成了死對頭,大概是從讀高一起,傅蕭去了十三中,而阮時去了三中,傅蕭喜歡上了譚淼淼,而譚淼淼卻喜歡阮時。
很狗血的三角戀關系。
阮時對譚淼淼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傅蕭,因為譚淼淼喜歡阮時,他就直接将阮時當成了死敵,完全不顧兩人多年來的友誼,什麼事都喜歡和阮時對着幹。
一開始,阮時還以為傅蕭是和他鬧着玩的,于是被他坑了幾回,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情人節,阮時撞見傅蕭對譚淼淼表白,而譚淼淼直接拒絕他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