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

千堆雪沒再繞彎子，站起身開口：“關于潛在員工，我認為要滿足如下條件。”

“五十歲以下，心理素質尚佳，綜合能力中等及以上，至少有一項不同尋常的才能。”

他忽然笑了笑：“當然，最好是父母雙亡或家道中落。”

這樣的人，才容易被招募。

雲微度語氣無波：“繼續。”

千堆雪從善如流道：“針對以上條件，的确有一個合适的人選。”

“不過，對方願不願意……”

他含着笑，輕描淡寫地補上：

“就不好說了。”

*

“先生，您怎麼了？”

玄經怔了下，微笑着搖搖頭：“沒什麼。”

他繼續給學生批改課業，将忽然湧現出的異樣藏在心底。

奇怪。

剛剛那一瞬似乎是……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

“玄經，二十二歲，父母雙亡，唯一的妹妹也在多年前病逝，目前靠給幼童啟蒙勉強糊口。”

千堆雪微笑道：“當然，不僅如此。”

“真實情況是，這人尤擅岐黃之術。”

醫療人才，一向是稀缺資源。

尤其是他們這種刀尖舔血的公司。

千堆雪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但我能力有限，隻怕是請不動他，實在抱歉。”

雲微度冷淡道：“是請不動，還是沒去請。”

空氣靜止一瞬。

千堆雪揚起笑容：“好可怕，這都被您猜中了。”

“但也沒辦法，對方是那種溫柔到近乎偏執的人。”他輕飄飄道，“和我相性極差。”

哪怕去請，恐怕是無用功。

雖然他并不是毫無辦法，但需要花費的精力太多，讓他提不起勁。

何況，如果一個組織依賴他才能擴大，那他為什麼還要給人當下屬？

要是沒有才能，隻會發号施令。

這樣的存在，即便是神——

千堆雪笑容不變。

也不過如此。

*

會議室裡落針可聞。

雲微度掃了他一眼，将這個npc的心理活動摸得七七八八，輕笑了聲：

“隻要不影響大局，我可以原諒你的那些小心思，但你要清楚一點。”

明明有帷帽遮擋看不清臉，但在場的兩人都能察覺到那冰冷的視線……以及深不見底的幽暗危險。

“給錢，是要你做事。”

她慢條斯理道：

“這次我去招人。”

“不是因為我拿你沒辦法，而是資源應該被最大化利用。”

以千堆雪的能力，讓玄經入職僅是時間問題。

隻是，在勞動時間同等條件下，他能處理上千份情報，單用來招收奶媽太過浪費。

雲微度看向工具人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冷酷且不近人情地吐出一個字：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