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極其眼熟的臉。

雲微度在上個特殊事件中剛見過。

兩人隔着縷縷香煙對視，對方彎唇笑了笑後垂眸專心撫琴，不動聲色地勾人。

雲微度眉梢擡起。

不，還是不一樣。

那個依着欄杆的少年笑起來時乖巧甜軟，沒有攻擊性，給人一種無論怎麼把玩都不會反抗的順從感。

而面前這人，雖是同一張臉，但唇角上揚時卻是另一種漂亮。

一種近乎豔麗的，不可方物的漂亮。

這種漂亮在高門大戶、書香門第裡是養不出來的，隻有在美貌是唯一流通物的暗處才能滋養。

鋒利又危險。

發請帖的是九公主。

小公主拉着雲微度到最裡處坐下，而後自來熟地靠在她肩上，聲線清甜地抱怨：“來得好慢，都已經開始了，下次可不許再遲到了。”

雲微度往一邊偏了下，對方仍抱着手臂纏上來，見人沒有松手的打算，也懶得再避開。

小公主這才滿意地坐好。

室内光線昏暗，明明是白日，窗戶卻被刻意蒙了層白紗，不僅如此，這裡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微型庭院，聯通着其他樓層，隔音效果一流。

因此，一直以純真無邪示人的小公主也用着她一貫天真爛漫的語調指着琴師說道：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還沒有被人碰過，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