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處空地。”
女人似乎是随口一問,實際上對那裡究竟有什麼興趣并不大,她似乎是困倦了一般揮了揮手臂:“算了,不過是一些小蟲子。”等到收回視線,她看向自己的肚子時又恢複了一副慈愛的目光。
“既然找不到逃走的那隻妖怪,我讓你們探查的地方怎麼樣了?”
枝條霧蒙蒙的眼睛裡全是狂熱,連帶着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大了一點:“當然,您一定會滿意的,”
古怪的隊伍短暫停留之後又繼續前進,女人放下遮擋的簾子,隐藏在幕後開口:
“既然這樣,就向京都前進吧。”
走到一半時,回蕩在山間的風突然調轉了方向,順風帶來了非常寡淡的屬于靈體的氣息。估計是粘在哪個器物上,如此的甘甜美好,黑發女人舔了舔唇。
回過頭又隻看到一處空地,她嘲弄地揚起眉毛,心裡存着顧忌終究還是趕路在她心裡占了上風。随行的妖怪再次奏響古怪的樂章,細碎的絮語布滿整座山林,沒過多長時間,步辇連帶着所有妖怪都漸漸消失在原地。
等到再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妖氣,平等院父親這才呼出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不明白突然下山的大妖是什麼身份,連障眼法都瞞不過,不過不來找事也是一件好事。
這裡隻有他一個人,荒山野嶺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喊救命都趕不上熱乎的,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講碰見的異常挑挑揀揀上報之後,他又往煙槍裡塞了把煙草。平等院家可不止一處宅子,隻是他本人更喜歡山上一點,現在倒是開始考慮要不要多下山幾趟了。
或許,平等院那小子是不是就是因為山上太陰涼了才總是不願意往家跑?
老父親在這裡一腔愁緒自然是沒注意到佛堂中的情景,早早被他扔進去的小雨坊臉色煞白,縮在供台的一角神經質般啃着指甲。
一雙钴藍色的眼睛蓦地閃過他的腦海,因恐懼而昏昏沉沉的大腦撐不起任何理性的思考,過了良久它才從這個狀态中恢複。
它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古檀木的牆壁直接破了一個口子,往日裡能夠束縛大妖的結界對它宛若無物,腦海裡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要去……找仁王雅治……
它心心念念要去找的人正在辦公室枯坐,對着躺在地上撒潑的加藤前輩思考人生,不就是裝得笨了一點嗎?
仁王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扮演的學生太過弱智了一點?這次算他的問題,表演太過誇張就會失去真實性,這點要記住。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皮筆記本,把這句話記了上去。
這個時候的仁王雅治還不知道,再不久的将來,他将會遇到一個僅憑借作業,就能搞的整個網球部雞犬不甯,談補課色變的存在。
到那個時候他就會發現,自己如今的表演還是太過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