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聳了聳肩:“都說了我還沒升到國中,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是在父母的建議下才開始學習網球,到今天剛滿一年,連國小的網球部都沒參加,至于遠在另一側的國中部,和他有什麼關系?
領頭的櫻井敏夫壓了壓手,身旁嘈雜的聲音停了下來,他貼近了毛利:
“網球場上的事情就應該用網球解決,怎麼樣?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吧。”
身後圍着的人很給面子地應了一聲,櫻井高大的身材站在還沒開始發育的毛利面前,襯得他很是瘦弱。
既然敢提出比賽的要求,看起來對方很有信心呐。
仁王主動後退了一步,貼心地把場地給這群人留出來,卻沒想到櫻井敏夫手指一拐彎,指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也不欺負你,這裡正好有兩個人,就比雙打怎麼樣,赢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這塊網球場随便你使用。”
仁王沒想到這件事還能牽扯到自己身上,他不喜歡曬太陽,皮膚是不健康的白色,一看就是不喜歡運動的類型。臉頰兩側還有一點未褪去的嬰兒肥,很顯幼态。
看起來是被當成軟柿子捏了。
毛利壽三郎臉上不自覺帶上了憂愁,他小聲詢問:“小家夥你願意嗎?”
他有點不好意思,這群人主要是來找他麻煩,在他看來,被卷進來的仁王完全是無妄之災。
“仁王雅治,這是我的名字哦前輩。”
就别喊我小家夥了。
仁王沒有正面回答,這是第二個試圖讓他嘗試網球的人了。加上以前的一些經曆,不可否認,他确實對這個運動産生了一點好奇。
平等院恰好聽到了前一句問話,他停下腳步也想知道仁王雅治會怎麼選擇。
君島育鬥看到平等院鳳凰的動作,也跟着保持安靜。
銀色頭發的男孩想了想,在看到不遠處的金色之後,終于想起來牧之藤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耳熟,他勾起了唇角:
“可以哦。”
毛利壽三郎肉眼可見地雀躍了一下,學了一年網球,他還沒有打過這種正式的比賽,雖然不覺得會輸,可是後背有人時也會覺得安心不少。
發現仁王沒有帶球拍後,好心把網球袋裡的備用球拍遞了過去,粗神經的運動少年沒發現随着兩個人距離的減小,上面的小挂飾輕微地抖了一下。
仁王開心地接過了網球袋,他沒有在衆人面前直接收服妖怪,而是在遞回去時順手套了個結界,能防止妖怪在他比賽時偷偷溜走就夠了。
兩方人都算得上滿意,簡單做完準備運動後,毛利壽三郎往前場走的時候突然想起忘了問:
“你之前打過網球嗎?小仁王。”
兩個人今天之前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配合上肯定比不上對面,毛利覺得開始比賽前還是要有點基本的了解。
“前輩你現在才想起來問嗎?”
仁王實話實說:“今天算是第一次碰球拍。”
“沒關系,在場上我會保護你的。”毛利沒當回事,他笑嘻嘻地回答。
“puri,前輩你練習的時間也沒有很長吧。”
以仁王雅治的能力,平等院沒有意外自己會被發現,他就這樣呆在原地,正好能夠看清楚網球場上發生的一切。
隻是看到仁王跟在紅頭發的家夥後面,他心裡有點不爽。
四天寶寺的小鬼……
君島育鬥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笑着搭腔:
“這兩個人就是你趕過來的原因?看校服還是國小生,四天寶寺可是讓部長吃了不少苦頭。”
平等院鳳凰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君島正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裡,就看到平等院轉過了身子:
“不是四天寶寺的人。”
君島:“……?”
可是人家的校服都穿在身上了啊??
平等院沒有解釋,最開始看到人時那點上頭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看到了丢落在一邊的網球袋,當然還有上面的小妖怪。
上面精妙的結界無聲說明了主人的實力,他的嘴角上揚了一點細微的弧度。
很不幸,君島育鬥沒有錯過這一點點變化,他露出了堪稱驚悚的表情。
“你覺得這場比賽結果會怎麼樣?”平等院像是随口問了一句。
“輸定了。”君島下意識回答,他受了驚吓還沒有恢複過來,緊接着就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
意外的是平等院贊同的點了一下頭,他說:“網球可不是什麼新手随便試試就能成功的運動。”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經曆無數失敗的敲打。”
君島育鬥推了一下眼鏡,表面贊同,實則内心瘋狂OS:照這麼說那個在任何一場有記錄的比賽中從沒有輸過的是誰啊??
他的眼神輕飄飄地在平等院的護腕處瞄了一眼:
天才确實會比普通人少上很多失敗,可是在擁有才能又能對自己狠得下心的人面前──
就連敗北都會繞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