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最好再也不見。”陳曉寒說着将牛肉幹捅進嘴裡狠狠一咬。

陳習藝撇了撇嘴道：“隔壁商署的你俞伯伯，還有前面三棟的你王阿姨，人家都抱上小孫孫了，你這别說婚事了，連對象都沒有，我和你媽媽每次看見人家懷裡的小奶崽，恨不得抱回家。”

“可别，不然左邊行動署的張叔直接就來抓你們了。”陳曉寒笑道。

陳習藝笑了，将胳膊搭在女兒肩膀上笑道：“老媽不是要給你壓力，但是有對象生活還是豐富多彩的，你既不想和前女友，也别單着啊，老媽我給你介紹幾個，你們私下聊着，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出去逛逛，沒準就喜歡上了。”

“您可别，我現在哪有時間談對象啊！”陳曉寒喝了口水，癱在沙發上。

陳習藝一聽關心道：“你考行醫署的第三關還沒過啊？”

“沒，比試和聞藥都過了，就是那個配合出題人偷中醫方子的‘賊’還沒有找出來，有用信息隻有一個剡劇院，下屬劇院所有人我都熟悉了，沒有一個是。不過吳老師說我今年可能調進市劇院，到時候再查吧。”陳曉寒說着看向自己的老媽，“老媽，你覺得行醫署這樣選拔科員科學嗎？其實調查這種事有行動署的，我們隻管治病救人不就可以了？這第三關我查了快兩年了，這不是浪費我們行醫的時間嗎？”

陳習藝笑了，她站起來走到投影儀後面，取出一包小辣條，丢給女兒一包後，自己拆了一包。

“你這是背着媽媽在家裡天天吃啊？”陳曉寒看着手裡的辣條感慨道。

“偶爾。”陳習藝笑道，“我雖然不是行醫署的，但你這個問題我自己理解的話，也很簡單。行醫署選拔人才可比我們文藝署難多了，畢竟治病救人，馬虎不得。之所以有調查這一項，一是讓你們在丢了重要方子和重要研究成果後有能力自查，二是讓你們深刻體會到中醫古方的重要性，三嘛，就看誰的初心更盛了，調查一般考期三年，很多人在調查中融入了他們現在的職業，意志不堅定，導緻醫術方面快速退步，從而落選。”

陳曉寒聞言一怔，她老媽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加油吧孩子，努力繼承你媽媽的志願。”

陳曉寒笑道：“我進剡劇院，這鄰裡都有人說，我是您給走後門進的，我要是通過行醫署的考核，大家會說，我媽媽給我開後門了。”

“别聽他們扯犢子，古代還有舉賢不避親呢，再說，各地的行醫署考核都是首都來人考來人評，和你媽媽有什麼關系，記住了，身正不怕影子歪。”陳習藝說着手裡攥着辣條就往樓上去，“早點休息啊，明天早上做個八寶粥吧，你一周也就回來一兩天，你老媽我都瘦了。”

“老婆回來抱着咯手會嫌棄的......”

陳曉寒耳邊傳來自己老媽不着調的話，瞬間無語起來，她就是吃着狗糧長大的，還有誰家孩子回來老媽不是做這個做那個給孩子吃，她們家正好反過來了。

陳曉寒提起自己的雙肩包，快速跑上樓，進門前對着客廳道：“關燈。”

門關上的瞬間，客廳的燈熄滅了。

陳曉寒進了屋，丢下雙肩膀，就去浴室洗漱，出來後剛走到床邊就被絆了一下。

陳曉寒一見床底下的木箱子被人拉出來了，不由地眯起眼睛來，她老媽趁她不在翻她東西了？

陳曉寒連忙蹲下檢查，發現鎖還在。她從箱底下的暗格裡取出鑰匙，将木箱打開，裡面的東西都在原來的位置上。

看着最顯眼的一塊手機，陳曉寒情不自禁地拿在了手裡，這塊手機還是當年柳清歡得了學院設計一等獎後給她買的。

陳曉寒給手機充了電，随即直接盤坐在床邊，用指紋解鎖，點開了一個叫博文的軟件，那上面，她隻有一個好友，就是柳清歡。

而柳清歡，當年，也隻有她一個好友，她們倆随時發自己的狀态或者心情或者美食和各種趣事在上面，當然，這麼多年，她早就不用這個軟件了，因為睹物傷人。

或許，柳清歡也不用這個軟件了，如果用，想必，也是有了很多好友了吧。

陳曉寒在博文裡滑着看了兩頁，往日有多甜，現在就有多疼。

陳曉寒抿着唇，點擊新文，打上了一行字：有的人，天性涼薄，有的人卻生來深情，涼薄的人身邊已經有了酒鬼，可深情的人卻還在深夜舔舐着傷口。

打完，點擊發送，一氣呵成。

‘大灰狼來了！！’

獨特的博文提示音在屋子裡響起，這讓本已閉目的柳清歡在黑夜裡瞬間睜開了眸子。

這個聲音，是她給陳曉寒單獨設置的。

柳清歡以為自己幻聽了，畢竟好多年沒有聽見過了。好一會兒，她打開床頭燈坐了起來，拿起手機，主頁上赫然顯示着大灰狼的新消息。

柳清歡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們聊天軟件已經互删了，這個博文...對方沒有删，她也沒有删...

要不要點開看？柳清歡心中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