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安格以為自己能在金發雇主身上找尋到什麼她無法理解卻向往的東西罷了。
“抱歉。”
女人捏緊了手中的彎刀,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聲音很小,就連身邊的R醫生都差點沒能聽清。
但沒想到的是,距離相對更遠的金發女人卻開口回應了這一聲。
“嗯?安格為什麼要說‘抱歉’?”她微笑着開口,那雙燦金的眼眸此刻暗沉下來,如蜂蜜釀造的美酒色澤,“是替塔斯納說的嗎?你們關系很好嘛。”
安格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嫌惡開口:“才不是!”
說完她猛地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打算挽救點自己在雇主眼中的形象。
“不用感到抱歉,安格。”
金發雇主語氣平淡,“畢竟我和塔斯納的交易從不涉及‘信任’。我幫他找人,他交付一次身體的全權使用——這才是我們之間交易的内容。”
安格:這樣啊……等等,大人,這個形容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R醫生的眼神已經從最開始的懷疑直接進化到“塔斯納那小子竟然先被包養了!”的震驚。
“隻要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金發雇主說,“那麼這場交易中,我需要做到的事就已經完成了。接下來,”
“無論他逃到哪裡,”
“無論他身處何地,”
“哪怕他淪落死亡的絕境,”
神秘的貴族語氣慵懶,卻帶着戲谑的笃定:
“我終會拿到屬于我的報酬。”
“沒人能逃掉。”
金發雇主微笑地看着她,柔聲道:“塔斯納不行。”
你也不行。安格。
女人拿着彎刀的手微微顫抖,那雙幽綠的眼瞳一眨不眨地與那雙如蜜漿般的眸子對視。
“……是,”她的聲音低啞,但又帶着某種下定了的決心,“我知道了。感謝您的教誨。”
她怎麼忘了。
自己與金發雇主的第一次見面,那個能在潑剌區深污染區存活三個多小時的女人,怎麼可能像她以為的那樣善良單純?
“不過話說回來啊。”金發雇主忽然換了種語氣,興緻勃勃地開口,“他們打起來,是為了争奪潑剌區管理者這個位置?那就說明坐在這個位置上,會有很多好處咯?”
安格驚訝了一下,随後冷靜開口:“也更容易被周邊勢力盯上。上一個管理者隻上任了一個月,三個月前他就被人炸死在自己家中。”
“那個位置……更多的是傀儡吧。”R醫生也加入了這場對話,“不過即便這樣,也有不少人鉚足勁也想成為這種傀儡。”
畢竟那可是被不少勢力都眼紅的位置。
金發雇主若有所思,她忽然道:“要是我救下一個潑剌區的人。”
“她/他就會為我所用嗎?”
又是這個問題。此前被金發雇主問過的人是塔斯納。
沒等安格回答,她忽然站了起來——在子彈聲将将停歇的半分鐘後。
安格:“大人!”
“女士!”R醫生比她還要着急,差點沒一下子從地上蹿起來,男人驚慌地沖着金發貴族招手,“危險!危險啊!”
另一頭,坎桑咬牙撕下一段桌布,纏繞在自己被流彈擦傷流血的手臂,忽而看向某處。
那裡有個人站了起來。
在滿是硝煙味的宴會廳裡格外明顯。
“那是哪個家族的??”副手難以置信,“不要命了嗎?多等一會兒再離開會死嗎!?”
坎桑尼爾:“不對。”
刀疤臉男人眯起眼。
“那不是我們邀請的人。”
“什麼?”
“蠢貨,”坎桑罵了一句,“那群上等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走出來?他們恨不得縮進地裡躲避危機!”
副手看着首領,結結巴巴地開口:“那、那大哥我們怎麼辦?”
“找人注意她。一旦有什麼不對勁……”刀疤臉男人拔出自己腰間藏着的匕首,陰狠道,“立刻射殺。其他人火力掩蓋,你和我一起,潛伏到那小子身邊去!”
在宴會廳打了這麼久都沒有選擇離開,艾德羅那小子一定打着其他的主意!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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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伽不佘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幾乎擦出了火花。
金發的小Q人以極其刁鑽的姿勢避開了一顆又一顆朝她飛來的五顔六色的奶油彈,那金燦燦的頭發和禮服在光照下如同一隻翻飛的金色蝴蝶。
可惡,一分鐘的冷卻到底好了沒啊!
遊戲開始之後,被系統認定的适配卡<掃地機M-01>竟然要存活一分鐘後才能結束冷卻時間,也就是說伽不佘還得活到那個時候才行!
“3,”
“2,”
“1——”
在冷卻時間結束後的瞬間,在一枚急射而來的奶油彈危機之下,伽不佘點開了時停背包!
出來吧,掃地機M-01!
[已檢測到與<掃地機M-01>匹配的能源<綠石手串>,是否組合裝備?]
“嗯?”
伽不佘眨了眨眼,随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确定。
裝備裝備裝備!還有這個!通通都給我裝備!!
這場反擊戰,她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