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梅老師為什麼要給我五十啊?”蕭灑問着,但也沒耽誤她伸手拿錢。
那個女孩子把錢交給她就走了。
陳程晨咬了一口浸滿汁的豆泡說:“還能為什麼?幫你這個迷糊蛋兜底呗。”
蕭灑一聽就說:“不行!我怎麼能讓梅老師替我的錯誤買單呢!我現在就去把錢還給她。”
她轉身要走,陳程晨把她提溜了回來:“你算了吧,梅老師一個月工資起碼上萬,五十塊錢還不夠她坐一趟車,你這樣扯來扯去反倒小家子氣了。”
蕭灑聽後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那我再找個機會還給她。”
不過,梅老師對她還真是好哎。
但蕭灑一點也不因此内耗,馬上就接受了飛到嘴邊的橫财,她的下一句話就是:“那我現在就去買好吃的吃咯~”
說完她拔腿就跑沒影了,速度比兔子還快。
陳程晨搖搖頭,發現蕭灑還挺好養活的。
……
鄭玉潔下班後還要開英語組會,蕭灑便一個人回公寓了。
公寓就在學校的後面,走回去不過隻需五分鐘,唯一不好的就是上樓靠步梯。
蕭灑青春朝氣,爬樓梯權當鍛煉了。
但是她背着書包往上走,看到前面那個豐腴身影特别熟悉,但扛着一袋米還穿高跟鞋,也算是人才了。
蕭灑快跑幾步超過去,回頭一看,還真是梅韻茹。
她便打招呼道:“梅老師!”
梅韻茹微微彎着腰,一隻手托着米袋子後面,仰起頭看台階上的蕭灑,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是你啊。”
“對啊,”蕭灑應了一聲,打量了她兩眼問,“你為什麼不讓人把米給你送到家裡?”
梅韻茹苦笑了一下說:“我女兒隻喜歡這種乳玉米,樓下超市的斷貨了,我隻能從網上買,寫着送貨上門,卻給我扔樓下了。”
這次請假回來,梅韻茹看起來放開了點,竟然一下子同蕭灑說了這麼多話。
蕭灑也有點受寵若驚,替她出主意說:“那你應該投訴那個不負責的人!這樣他下回就不敢直接扔樓下,讓你一個人背這麼重的東西!”
梅韻茹卻說:“算了,大家都不容易,他應該也是送不過來,下一次我提前打電話讓他送上來。”
蕭灑稍稍意外了一下,看來梅韻茹雖看着剽悍強勢,其實内心也很善良柔軟,起碼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這麼冷硬。
但此時,若是陳程晨在旁邊,肯定要敲蕭灑的腦袋:“服了你了烙鐵,讓人家背着一袋米說這麼長時間的話,你的心眼被狗吃了?”
好在蕭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梅老師,你一定很累吧!我來幫你!”
蕭灑的小手伸過來,梅韻茹扭捏躲閃道:“不用……”
她還以為蕭灑要替她背,卻沒想到蕭灑的手扶在米袋上,隻是往上托了托,就說:“搞定!梅老師,我看你的米快要從你背上掉下來了,我幫你往上推了推,這樣你會背得更方便一些!”
她說這話時,還揚起陽光的小臉,似乎覺得自己特别善解人意。
如果心情可以具化的話,此時應該有一隻帶??????的烏鴉從中間飛過。
梅韻茹覺得蕭灑是在存心捉弄自己,本來聊得好好的笑臉沉了下來,她的背脊也挺直起來,托着背上的大米繞過蕭灑就走。
蕭灑連忙攔在她面前:“梅老師,我和你開玩笑的。”
梅韻茹繞過沒理她,繼續一個人背着米往上爬樓。
蕭灑就知道她真生氣了,連忙來奪她背上的大米,說:“梅老師,我替你扛。”
“不用。”梅韻茹還在氣頭上,有些抵觸地說。
“怎麼不用?你頭上都流汗了。”蕭灑關心地說,她也很堅決,非要替她來扛。
“我都說不用了,你聽不見嗎!”梅韻茹終于在蕭灑面前表露出作為成年人不該有的情緒,大聲說道。
蕭灑被她吼懵了,下意識松手。
但梅韻茹也以為蕭灑托着米。
所以兩人誰也沒管那袋米,它直直從樓梯欄邊掉了下去。
這下面如果有一個人,這米砸到人頭上,那可就發生命案了!
“啊!”梅韻茹低叫一聲,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蕭灑連忙兩步并一步,有些嬰兒肥的小手一把薅住了米袋子,生生将三十斤重的大米單手抓回了。
她的英勇都驚呆了梅韻茹,她微微張大嘴問:“你沒事吧?”
蕭灑故作高深地擺擺手:“我,沒事。”
實則内心有個小人在哭泣:媽媽,痛死我了,我的手要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