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電話上的文字,燕君池覺得要是這樣謹小慎微要求的“禮物”都不給,小混蛋會給自己安上什麼樣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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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姐的動作十分快,第二天和老張聯系的時候就已經敲定了《入我相思門》第三個單元故事主要角色之一給李露可,為了加大砝碼,甚至為燕君池安排了一個角色。昨天說的信誓旦旦的那些話一句也沒有提,例如這可是晨鐘暮鼓的制作等等……
張之力對于這些額外得到的好處拿得大大方方,一點兒沒有推辭。嘴上對KIKI姐的恭維也沒有停過。挂了電話對他們二人說不要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行就行,不行也沒關系。
燕君池這些天都閑着,張之力不知道哪裡來的關系,請他幫忙把關一組舞蹈編排,說是那邊原本的編排太不入眼,被導演和制片人給全部推翻了。于是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進了組,才發現是一個拍攝紀錄片的劇組。
拍攝的題材也是獨辟蹊徑,講得是唐玄宗的梨園故事,涉及唐朝歌舞、音樂。拍到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玄宗皇帝和楊貴妃琴瑟和鳴時候的梨園了,而是太上皇那一段了。
跟了半天之後,發現導演是請了好幾組編舞,一定要選出他覺得最契合玄宗心境的一段才行。以前排了那麼久的李太白,雖然是沒有選上,然則唐風歌舞實在遊刃有餘。燕君池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悶在酒店裡認認真真編排舞蹈。其他的事情,全不關心了。
等到他覺得滿意了的那天,李露可的網絡電影線上開播,兩個事情放在一起都是高興,便一起吃飯。張之力忙着旁的事情,并未參加。他們兩個在寶南最有名的大排檔一條街吃了一半的時候收到張之力的電話,叫他去《昔年梨園》那邊報編排。兩人匆匆回酒店拿了編舞稿出發過去劇組的酒店。到了才發現人家來報編排帶着演員,自己就帶着李露可。
李露可反應比燕君池快,伸手抓過編舞稿,“我幫你。”
燕君池同意了,說:“你就是楊貴妃了。”
“參見陛下……”李露可說上手就上手了。
燕君池笑,不忘告訴她:“盡力而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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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别人的凄苦暮氣、心酸悲戚不同,燕君池的編舞安樂纏綿,沒有什麼天人永隔的悲傷,仿佛一切都還是開元年間的梨花微雨,我彈奏的樂曲中你的霓裳羽衣依舊蹁跹……
“李玉環”臨陣上場,難免有所錯漏,每有錯漏燕君池都能為她掩飾過去,到後來李露可覺得難為情了,忘了這是有人觀看的報演,真性情上來咯咯笑着同燕君池跳起來,她的笑容也感染了燕君池,越發放松起來。倒不像是要拿下這個編舞的工作,反而是兩個人開心的自娛自樂了。
到底用誰家的編排,劇組那邊沒有現場說,而是請大家回去等通知。燕君池和李露可跳了個開心,也不在乎什麼結果了,兩人收拾了東西離開,到酒店門口意外見到了張之力的二手奧迪Q5。
仿佛等了很久,看見他們的時候,張之力甚至不耐煩的摁了喇叭。
李露可熟悉張之力的車,伸手拉燕君池快點,剛碰到燕君池的手,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喊了一句:“表舅!”
他手上挂着沒來得及疊的淡綠襯衣和墨綠領帶,身上的複古條紋衫還沒有整理好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因為剛剛歡暢淋漓跳了一場,燕君池的面色紅潤,看向那人的表情也因為這紅潤而顯得熱情。沒有控制住腳步,往他那邊走去。
燕君池看着忙不疊整理衣裳的柳源,看着他對自己永遠是燦爛的笑,看着他明顯剪短了許多的頭發,看着他也向着自己走來的步伐……
燕君池想是多久沒見到了呢?
認真算起來也就二十多天。
可他這樣那樣的和記憶中不同,好像這二十多天是許多年一般。
“不是國慶節過來嗎?”燕君池最是不會說好聽的話,這話說出來就像潑人冷水似的。
“明天不就是了嗎?”柳源絲毫不受影響,他已經走到了燕君池面前,身體一側把燕君池和李露可隔開了,大大方方挽上了燕君池的手,還吐槽了李露可一句,“你可比拍《貴族學校》時候胖多了。”
“啊?!沒有啊……”李露可中了圈套開始糾集自己去年冬天是不是比現在瘦,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看了我的電影啦?少爺你覺得怎麼樣?”
那邊挽着燕君池的手已經快上車的柳源說:“你還湊活吧,不過電影挺好看。”抛一句簡單的評價,柳源打發了李露可,目光一刻都沒從燕君池身上挪開過。
聽着他和李露可的對話,燕君池隻是淡淡地笑。
他面上的笑,正是柳源魂牽夢繞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