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柳源也不隐瞞,“所以,你就放開手腳帶好了。入行這事兒,還有誰能比你教得更好?”
“這樣的話,樂姐叫人來帶豈不是更好?”張之力越發覺得自己不用插一腳這個事情。
“旁的人我看不上。”柳源幫張之力把紅酒再倒了些,“他在沒有弄清楚自己适合還是不适合之前,肯定不會接受我媽那邊的安排,就是這樣的讨厭人,我媽也插不了手。”
“既然這樣……”張之力笑笑說:“表舅爺随意就好啊,你何必把我加上?”
“這是什麼虎狼窩?讓他随意,被人吞吃了連骨頭都不給吐出來怎麼辦?”柳源說這些話目光沒有離開過燕君池的背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的命根子就交給你了……”
“噗……”四位數價格的紅酒被張之力全數噴了出去。
柳源淡定躲開,還幫他扯了兩張抽紙遞上去。
“表、舅是假表舅?”一面擦下巴上的酒一面确定的張之力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靈光。
“問直接點。”柳源看他沒有搽幹淨,又扯了一張紙遞過來。
“我怎麼就欠了你這麼天賦異禀的家夥人情呢?”張之力接了他的面紙,“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開心就好。”柳源還能說什麼,把這虛無缥缈的要求擺出來之後,補充道:“要說血緣是假表舅,論情誼比真表舅更真。”
“那……你就求個問心無愧好了。”張之力看看陽台上的人,又看看柳源,覺得沒戲,少爺這得是暗戀終生的戲碼。
看一眼張之力,柳源無奈點點頭,“所以……”
“行了行了,知道了。他要有心,我一定盡力。反正你也不叫他知道我是被安排好的對吧?”張之力領了救命恩公攤派的任務,“我覺得你是不是跟丁不白導演說兩句。”
“安心,你來之前就辦妥了。”柳源捏起自己的酒杯倒了小半杯紅酒,晃蕩着沒個要喝下去的意思,“還有一個事兒,我拜托刀哥剪了一段視頻,他這幾天忙着幫頂流鮮肉磨皮去眼袋,沒空給我弄,等我回學校就不好收了,我跟他說給你。我原本就是準備給你的,這樣也好省的我轉來轉去。你看看到時候能用就用,算是一點兒心意。我媽和樂姨那兒我也知會過了,真有事兒你聯系便是。”
這些話柳源說的十分真切,是實實在在的把人托付給了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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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開心心來的,坐着大巴慢慢搖也沒關系。現在形單影隻地走,柳源就奢華了,專車頂配,而且提前十分鐘就在雲泰寶嘉酒店門口等他。搞得他和燕君池有話沒說完都不好慢慢講。
“反正他欠我的,你随意使喚他就行。”柳源說得很是輕巧,“這來來往往人可多,有心沒心我不知道,老張是有心的。”
燕君池點點頭。
柳源半步不想離他,又說:“凡事不清明的,問他。”
燕君池又點點頭。
柳源挪了半步立刻回頭,“我的意思還是不如我媽那裡叫人來……”
燕君池不說話擡手推他往前走。
“燕君池……”柳源不情願被推着往前走了好幾步,硬着回頭叫了燕君池的名字。
燕君池擡頭看着柳源。
“記着我喜歡你。”這一回說話調調是輕松了,也不去看燕君池是個什麼表情,柳源踏步往車去,拉開車門直到坐進去都沒再看一眼燕君池。
車子開遠了,柳源從後視鏡裡看見他還在酒店門口站着,心裡又覺得他是個呆子,明明是被自己欺負了,這麼容易又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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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來的淺灰色長衫,燕君池仔細疊起來,排隊交還給服裝老師之後,和等了一會兒的張之力彙合。
“這兩個我看了一下應該可以,等一下可以直接去選角酒店。”張之力手上有兩個試鏡公告,遞給燕君池之後幫他把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我記得露可說她今天也隻有上午戲,不等她一起嗎?”燕君池看了一眼公告上的要求,覺得卻是挺适合自己的,對張之力表示感謝。
“她那邊延長了。雲貝娜說是有點兒中暑,沒法往下拍,上保姆車後就沒出來,隻有都等起來。”張之力确認過李露可那邊才先到這邊來接燕君池的。
仿佛是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論,李露可就打電話過來了。
張之力接起來,那邊說OK啦,快彙合一起吃飯。聲音愉快,跟平時一樣傻樂呵。
等到燕君池和張之力同她彙合了,才看見臉上幾根手指印,臉蛋微微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