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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不動。
眼前的女人能吃能睡,力氣大的像是一隻真正的野獸。
她的手腕和脖子一樣,看起來是纖細而脆弱的。如果是折斷手腕,倒也能緩解現在的局面。庫洛洛微微皺眉,在心中開始思考起這樣做的可行性。
唔……還是算了,接回去似乎很麻煩。
“心髒不可能給你吃。”這種事情他當然會是拒絕,不去理會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卻也是做了妥協,“血的話……可以給你喝一點。”
他的語氣加重在後面兩個字,隻有一.點。
話音落下,隻見對方清澈的眼睛睜大,她此刻腦袋單純得猶如不谙世事的幼獸,完全沒察覺到庫洛洛話中有話。野獸滿臉期待的看着庫洛洛用指甲劃破食指,伸到她的唇邊,“吃吧。”
傷口極小,血珠幾乎看不見。舌頭一舔,血腥味入口的一瞬間,便就此煙消雲散。
還真就是一.點。
“沒了?”野獸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閃着光芒的泡沫,隻是拿指尖輕輕一碰,便再也看不見了。
“媽媽?”她皺皺眉,又擡頭叫庫洛洛。
“别叫我媽媽。”庫洛洛滿臉黑線,“我是男的。”
“男的……媽媽?”野獸在那歪頭看他。
“不要管誰都叫媽媽。”
“可鹦鹉老師說你愛聽呀。”
“我不愛聽。如果我能看到它,隻會把它炖了。”
“啊,人類好殘忍。”
“你喝血吃肉不是更殘忍?”
“哈,也對。”野獸被說到痛點,一時間腦子裡想不出話來回答,就算是陷入幻夢,此時仍舊維持着幾分人性。如果以人類的角度去看,她自己這事做的的确有一點殘忍,但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況且她從出生起就一直這樣,所以心理上倒也不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隻是眼下被問到,一時語噎罷了。
野獸明白估計是鹦鹉老師也不知道,人類的性格各不相同,喜好什麼的,也不可能會一模一樣。于是她很幹脆的放開手,從這位人類『男的』『媽媽』的育兒袋裡退了出來。
庫洛洛有些驚訝對方不再糾纏,但這種驚訝也就是轉瞬即逝,他很冷靜地走向沙發,自覺離對方遠點。眼下這人思維不太正常,誰也想不到還會做出什麼奇葩的事。
臨走前,他脫下自己的上衣,罩在了對方身上。野獸不會穿衣服,腦袋是套進去了,可是連手都不會伸,庫洛洛看着她在那擺弄衣服袖子,突然覺得也挺有意思。
“穿好了,我并不想看到你感冒。”
“感冒?野獸不會感冒。”赫爾忒還在和袖子打架。
庫洛洛當然不信,她說的話經常就是在給自己立flag。之前還說吃蘑菇不可能中毒,現在不也是在那兩眼冒星星糊裡糊塗的。
庫洛洛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似乎覺得這份頭痛感減輕了一點。四周非常安靜,野獸在閉氣,一點點的向他走過來,她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庫洛洛的身體沒動,卻是在對方來到面前的一瞬間便出手了,庫洛洛擡了擡眼皮,平靜地在闡述事實,“你殺不了我的。”
論捕獵,她是一個優秀的野獸,但卻忘記了有的人類他會念,有個東西叫『圓』。
脖子被掐住,呼吸不暢讓赫爾忒的臉色發紅,她掙紮了幾下,知道對方沒有下死手。于是赫爾忒瞬間變臉,直接爬到了庫洛洛坐着的位置,仿佛偷襲這種事就不是她做的,“媽,阿不,人類,你有名字嗎?”
“……”
“我叫白熊,你叫什麼名字?”
“……”
“難不成你不會說話?”
“那剛才是誰在跟你說話?”庫洛洛現在懷疑她真的是腦子不好,沒想到中毒還會降智,“你不叫白熊,你是赫爾忒。”
“你、你怎麼知道?”
看着她滿臉驚訝,庫洛洛就覺得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對,原來她還是有點智商在的,至少知道對人隐瞞名字。
“你真想喝?”
“想喝。”赫爾忒毫不猶豫地回答,臉上居然有幾分純真,可惜那個黑暗和甜美交織在一起的笑容,到最後隻會剩下殘忍。
“如果回答我的問題,我可能會考慮……”庫洛洛提議,如果想要得到期待的東西,可以回答自己的問題。
赫爾忒好騙,也沒多想,立即同意了。
“你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