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了。
祁霧邁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下一個建築物掩映的陰影中。
剛一站定,又一隊玩家探頭探腦地朝這個方向而來。
祁霧:......沒完了是吧?
默默從兜裡掏出幾把珠子,撒在自己周圍。
“碰!”一個玩家被珠子滑倒。
“哎喲我草!哪來這麼多珠子。”
“噓!繞卡繞開。”
玩家繞開祁霧這邊,蹑手蹑腳地潛入被廠長鎖死的廠長辦公室。
祁霧站在原地沒動,默數一二三。
果然,馬上廠長辦公室響起尖銳刺耳警報聲。
一群保安嘩啦啦地從它眼前繞道跑過,直奔玩家廠長辦公室。
祁霧一動不動,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犬保安重心都放在玩家身上,根本沒人注意有玩具的氣息。
祁霧迅速往前走了一段,再次隐沒陰影中。
剛沖過去的犬保安又嘩啦啦地追着2個玩家跑走。
辦公室裡還有一個,祁霧心道。
從窗戶裡看過去,這個女人,似乎在書架上翻找什麼線索。
祁霧對這個女人有點印象,隊友叫她文姐,她是一個小隊的核心人物,有一種特殊能力叫做,線索回溯。
身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小野豬先生。
祁霧輕歎一聲,看了眼還有幾米就能到達的小狗洞,可惜。小野豬先生既然來了,那廠長也該馬上就到了,這裡恐怕就要打起來了。
他得找地方避避,一旦打起來,被追逐戰中被玩家撞到很容易被當作擋箭牌而送命的。等玩家們先幹掉犬保安,全力打野豬廠長的時候再逃才穩妥。
祁霧隻能趁亂回了宿舍,狗洞鑽不成了,心中盤算着翻牆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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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羅凱甩開犬保安,回到廠長辦公室,他身上多處負傷,這些犬保安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纏。“文姐,好了沒有,野豬廠長快回來了。”
文姐頭上滿是汗水,她翻到了一本被扔在角落的筆記,紙張已經泛黃,像是跟随了野豬廠長很多年。從這本筆記中,她回溯到了很多片段。
野豬先生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人類的戰寵。
它跟随主人走過一個個副本,與主人經曆過生死,主人會不惜用掉珍貴的道具為它争取一線生機,它幫助主人安撫治療精神創傷、為主人擋下無數緻命傷害。
他們曾經是那樣配合默契,親密無間,野豬先生以為他與主人永遠不會背叛彼此。
可是在一次副本中,野豬先生為了保護主人,犧牲掉了一條腿,成為一隻瘸腿野豬玩具。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主人嘴上說着它如何感動,發誓要給他找到最好的材料制作更好的腿。可主人後來獲得了那麼多的寶物,也越來越富有,卻從來沒有想過替他尋找材料換一條好腿。
反倒是日複一日地開始嫌棄它的無能和拖累。
曾經并肩作戰生死相依的日子像是一場輕盈的夢,醒來隻覺是虛妄。
面對主人的冷眼、嫌棄和苛待,野豬先生隻是獨自咽下悲傷,卻還努力地如從前一般幫助主人、保護主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喚醒主人過去的情感和良知。
可換來的并非浪子回頭,良知覺醒的圓滿結局。
而是凄慘的、絕望的be劇本。
在最後的那次任務中,野豬先生說不清是第幾次為了保護主人受傷,這一次,他被主人像丢垃圾一樣無情地抛棄。
他似乎早就在等這一日,榨幹它的最後一絲價值,然後去找一個新的更耐用的‘夥伴。’
慶幸的是,野豬先生沒死,它被現在的主人——一位最貴的高級玩具大人救下。
恨意侵蝕了野豬先生,它怨氣纏身,從人類友好派變成了人類不友好派。
日複一日的怨氣使野豬先生的黑化值高達70%,他本身就是廠裡最大的怨氣來源。
與此同時,系統發出提示。
【主線任務一完成進度:65%】
突然衆人直覺地面一顫,黑暗中隻能看到兩點危險的紅光在靠近。
“野豬廠長回來了!”
野豬先生暴怒的聲音響起,“不聽話的人類都要受到懲罰!”
“他進入黑化狀态了。”
“能打嗎?”
“需要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