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許久沒有出現,讓五小隻都差點兒忘記它的存在。
互相對視一眼,他們找借口走出教室,蹲到操場一角小聲的讨論了起來。
危珩:“怎麼辦,我們要按那個聲音的指示做嗎?”
他們對這個聲音的了解不多,上一次聽到還是在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那時他們茫然無措,隻能下意識的跟着這個聲音行動,但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他們就需要好好的思考判斷一下,到底要不要按照機械音的指示去做。
“對了。”墨北宸突然出聲,“上次我和媽媽說我是怎麼來的時候,提到我能聽到這個聲音時就突然發不出聲音了。”
那看來,這個聲音對他們應該是有所限制了。
五小隻面面相觑,最終将視線統一放到顧沉的身上。
雖然沒有明确的說過,但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四小隻已經下意識的将顧沉作為他們的主心骨。畢竟他在五人中最聰明冷靜,就算是平日裡愛和人對比比較的傅擎烨與危珩,也在第一天之後,就将顧沉劃出了自己的名單。
顧沉坐在一塊小石頭上沉思片刻,最後發話:“按着那個聲音說得做,我們回去找她。”
他們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聲音,而且去找文漾的路也是由它指引。雖然沒有準确的依據,但顧沉認為,隻有跟着聲音的指引,他們才有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好。”聽到顧沉做出決定,其他四小隻立刻乖乖應下。
隻是——
傅擎烨:“我們要怎麼出去呢?”
墨北宸:“而且媽媽現在在哪兒我們也不清楚,要怎麼去找她呢?”
他們目前還在幼兒園,雖然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他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但到底還是有限制。并且這幼兒園的安保很完備,他們五個小孩子,要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呢?
就算出去了,文漾是個能動的大活人,他們又要怎麼确定文漾現在的位置呢?
“這個我知道。”晏湛冷靜凝神,腦海中便立即閃出文漾現在的樣子,“她現在還在家裡。”
危珩歪頭不解:“你怎麼知道?”
晏湛:“我能看到。”
危珩還是不懂,就連傅擎烨和墨北宸聽着也好奇了起來。
“這個要怎麼看?像你剛剛一樣閉眼就行了嗎?”說着三人還真閉起了眼睛。
隻是晏湛閉眼就是一副高人入定的感覺,他們三人閉眼就是三個小瞎子找路,看起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顧沉:“……這應該是他獨有的能力,就和傅擎烨刮刮樂必能上一百一樣吧。”
危珩一聽就不滿的蹙眉:“怎麼隻有他們倆有?我的呢?”
傅擎烨:“我看你呆頭呆腦的怕是沒有吧。”
危珩聽着臉立刻抿着唇反擊:“那也比你隻能掙那點兒錢強。”
兩人再次針鋒相對。可現在卻是沒時間再讓他們吵架,顧沉一屁股坐到兩人中間,擋住他們對視的目光。
而他倆就像是兩隻腦容量隻有4kb的貓咪,相互對視的目光一被切斷就瞬間忘了自己剛剛在做什麼,探着腦袋就湊到顧沉旁邊聽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能算出來我們該怎麼走嗎?”
顧沉還記得晏湛之前在家裡算卦,雖然不是很準,但他們現在也隻能用這個來賭一把了。
晏湛也不能擔保,但——
“我可以試試。”
手頭沒有紙筆,不過他們就在花壇旁邊,晏湛随手掰了一條樹枝,直接在一旁的土地上畫了起來。
不出片刻,他便扔了手裡的樹枝道:“我找到了,在後院的樹叢後有個地方可以出去,然後一路直走,就能最快的回到家裡了。”
在晏湛的帶領下,五小隻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直接往後院跑。
原本以為會有一道不為人知的小門,卻沒想到是一個“狗洞”。
墨北宸是一條蛇,從出生到現在,什麼洞沒有爬過,更何況是一個比以前大了許多的狗洞。
晏湛整天練功,接觸的人少,也沒有什麼面子和自尊的觀念,一個狗洞而已,能出去就行了。
但傅擎烨、危珩,甚至還有顧沉,看着這個狗洞愣在原地,一點兒沒有要趴下往出爬的意思。
傅擎烨不死心:“就沒有其他的路了?”
危珩直接放棄:“那邊有道門,我覺得我努把力,可以翻出去的。”
墨北宸已經爬了出去,晏湛蹲在旁邊正準備出去,聽到危珩的話立刻轉頭阻止:“我算了,隻有這裡能出去,你翻門出去會被發現的。”
顧沉聽言深吸一口氣,咬着牙吐出一個字:“爬。”
另一頭,文漾已經帶着李奇将一樓的兩個空房間轉了一圈。李奇還想上樓看看,但被文漾及時的制止,他見狀便非常“好說話”的繞回客廳,坐了下來。
文漾生平最害怕這種無賴。如果對方沒有素質,她還能放下臉面去和對方争個高下,可這種人,看起來是一副彬彬有禮,你說什麼他都接受,都贊同的,但實際上卻是一直無視你的要求,自顧自的按着自己的想法行動。你如果強硬的表示不滿,他還能站到道德制高點去批判你。
端着一杯冰水深吸一口氣,文漾忍着将這杯水潑到他臉上的沖動,放在他的面前,勉強微笑着道:“您喝水。”
“謝謝,逛這麼久,我是真的渴的不行。”李奇端起來喝了一口,蹙着眉道:“這麼冰啊?你平時都是喝這麼冷的水嗎?還是改改的好,女孩子喝這麼冷的水不好生孩子。”
文漾嫌棄擰眉:我喝什麼水,管你屁事?
但她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直接将這句話說出口,而且如果惹他生氣,兩人體力的懸殊也讓文漾有些擔憂,便在表面上還是直入主題,想着先趕緊把他趕走再說。
“剛剛房間您也看了,對您不太合适,而且我也說過,您不符合我找租客的條件,所以不要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我看今天就……”
李奇卻是像是沒有在聽文漾說些什麼,喝完那杯水,便和大爺一樣癱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觀察四周,末了問:“你這别墅,貸款多少錢啊?”
文漾岔開話題不想理,但礙不住李奇一直反複追問,隻得編了個假話騙他。
“還要再還25年貸款。”
“哦。”李奇搖頭晃腦的點着頭,目光這次落到周圍時,帶了點兒審視的色彩,“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居然付得起别墅的首付。”
文漾再次黑臉,話語仍舊保持禮貌,但聲音卻已經透出不悅。
“這個和您好像沒有什麼關系吧?”
“話不能這麼說。”李奇一點兒沒惱,仍舊笑着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向文漾解釋,“我以後要是搬進來,肯定得先了解了解你這房子和你本人啊,不然我被騙了怎麼辦?你說是不是?”
誰神經病因為一個月兩千塊的房租騙你個無賴油膩男?腦子有問題了吧?
但讓文漾更驚詫的卻是,“你打算搬進來?”
或許是看文漾的狀态已經在要生氣的邊緣,李奇趕忙改口:“我先了解了解嘛,凡事都有個萬一,對不對?”
文漾:對你個頭。
就這麼繞着房子和文漾的情況,又斷斷續續的聊了十幾分鐘,文漾終于再也裝不下去,沉着臉,雙手環胸的看着對面越聊越興奮的李奇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别這麼看着我,我也沒有惡意的。”但見文漾的臉色沒有緩和,李奇憋不住也隻好說明自己的真實來意。
“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挺合适的,你要是覺得也可以呢,我們就可以從今天開始試試看。
“不過你現在沒有工作這一點,我覺得還是要改改。雖然現在有家裡資助你,但以後怎麼辦?這别墅的房貸,總不能讓我一個人還吧?
“說到這裡,這結婚之後房子是不是應該把我的名字也加上?不然,我幫你還房貸就有點兒太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