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不是想讨好我麼?”
眼皮子發沉,榮澤迷迷瞪瞪,見遲清赫跟個木樁子似的站那兒一動不動,不樂意了,伸腿踢過去時,腳腕倏地被握住。
右腳的球鞋很快被脫掉,他這才閉眼享受人類的伺候,但嘴還不能停,要狠狠給自己的新仆人立規矩。
“喂,遲清赫,看在你聽話的份上,我暫時相信你。”
榮澤一迷糊就會老實,聲音也懶懶的,聽得遲清赫心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樣,既癢又酥,癢是難受,酥是享受。
他幫榮澤脫掉另外隻鞋,看着比自己小了幾圈的腳丫,起了捉弄的心思,又怕榮澤笑精神了折磨人,便直接握了握。
隔着襪子也能感受到冰涼,多好一人形天然空調,等到了夏天,抱着這笨鬼睡覺一定很舒服。
“以後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必須把我放在眼裡,敢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讓你比死還痛苦。”
又在碎碎念,話真多。遲清赫也是第一次體味到熱鬧的不同意義,比如此時此刻的,隻屬于他的熱鬧。
“有什麼辦法?說我聽聽。”他接着幫榮澤脫襪子,刻意慢下來,然而再慢,兩隻襪子也脫不了一個世紀。
“不告訴你。”榮澤動了下腳,碎碎念地埋怨起來,“快點脫啊,我困,好久沒吸你的血了,都怪你……”
知道榮澤在怪什麼,遲清赫不忍心了。
帽衫有拉鍊方便穿脫,他拉到底發現榮澤圖省事,裡面光溜溜的沒穿内搭,再一脫運動褲,裡面也光溜溜的,實在沒眼看。
“……”合着隻會穿襪子了。
目光匆匆掠過不該看的,遲清赫迅速關燈,定力十足地上了床,堪比當代柳下惠,和尚來了都得靠邊站。
結果剛躺下,身體立馬跟着一沉,是榮澤機靈地爬上他胸口,腦袋直往他頸間拱,嘴裡不時哼唧着撩他,像小狗。
别的都好說,遲清赫最招架不住的就是饞鬼榮澤,為了口血又撒嬌又黏人,困得睜不開眼了還惦記着填飽肚子。
整兩個月沒喂過血,也不知道榮澤期間有沒有吸過别的血。他偏過頭,脖子猛地一痛,險些沒承受住尖牙兇猛的攻擊,熟悉的感覺侵襲而來,随後是“咕咚咕咚”的猴急吞咽聲。
“慢點。”
“咕咕咕咚——”
“……”遲清赫幾乎确定,榮澤有兩個月沒進食了,短短半分鐘,能吸到他頭暈,顯然餓壞了。
不過再這麼放任榮澤沒節制地吸下去,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捧住榮澤腦袋,硬是将兩顆鋒利的尖牙從皮肉裡拔出,準備哄哄時,笨鬼嘟哝了兩聲,趴他胸口上睡着了。
夜已深。
遲清赫掌心貼着榮澤的背部,上下來回輕輕順着,從榮澤的肩胛順到某手感極好的地方。
偶爾食指和中指交替着,一點一點往下,緩慢遊走在光滑細膩的皮膚上。看似安撫,隻有他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吃吸血鬼的豆腐,真是沒救了。
聽着榮澤平緩的呼吸,遲清赫躁動的心開始蠢蠢欲動,隻是這樣抱着還遠遠不夠,過去那些被他強壓在心底的沖動也掙脫牢籠,慫恿着他繼續。
身體的反應快過理智,原本寬松的睡褲成了束縛,他忽然挺瞧不上自己的變态行為。
遲清赫硬克制着,沉思一陣,已經變态了……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榮澤滿足地呼呼大睡,做着美夢,完全不知黑暗中,他的供血者在他身邊悄悄做着什麼,更沒聽到壓抑的喘息。
一覺踏實到天亮。
遲清赫七點準時醒來,想動時胳膊一下劇烈酸麻,他睜眼緩了緩神,轉頭見榮澤枕着他胳膊在他懷裡熟睡,睡得那樣乖。
突然不想去上班了。
他深刻理解到漢哀帝的斷袖之舉,隻可惜笨鬼枕的是他胳膊,不能斷,還好睡得比豬死,一推就推過去了。
洗漱完,遲清赫在鏡子裡注意到脖子上未愈合的咬痕,過于明顯。虧了家裡有藥箱,能用創口貼遮住。
出門前,他特意用榮澤沒加密的新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将号碼存進通訊錄。
走時,又不舍地回頭看了眼床上四仰八叉的懶豬。
互聯網公司強度大,業内競争激烈,遲清赫一到公司就忙碌起來,同事們也都埋頭工作,沒人注意過他的脖子。
上午一晃而過,午休時組長王遠山約他去食堂吃飯,他着急給榮澤打電話,正要拒絕。
“喲,小遲,你這脖子怎麼了?”王遠山才伸出手便被實習生無情揮開,他也不尴尬,笑呵呵地調侃,“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