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遲清赫又一通忙活。
從拎着大件小件的搬運工,兼職到打雜保姆,一點沒閑着,純因為某個難伺候的主。
他卧室裡就一套桌椅,多餘的那間空房裡倒是有房東留下的部分家具,但榮澤瞧不上,嫌髒嫌舊,當場霸占了他那套。
舊桌椅擦擦便能使用,遲清赫沒太多講究,也沒工夫去計較。
真計較的話,估計榮澤能罵罵咧咧到晚上睡覺,隔天早上醒來接着罵的程度,且句句重樣不帶換的。
讓就讓了,省得耳朵起繭子。
不知道什麼遊戲算好玩,他随便下載了個開心消消樂打發榮澤,準備去打掃衛生,剛要走。
榮澤:“你耍我,這遊戲不好玩,沒有鬼追我!”
遲清赫:“……”
輕松拿下第一關,榮澤沒嘗到排位勝利的滋味,隻覺得無聊死了,想玩電腦上的遊戲。
于是拿開手機,拍着桌子命令遲清赫:“把你的電腦和東西全部拿走,這是我的桌子,隻能放我的東西。”
遲清赫瞧着蹬鼻子上臉的吸血鬼,犯了網瘾的猴急樣令他心生捉弄之意。
“是你的桌子嗎?”他問,“上面刻你名字了?”
“……”榮澤幾乎立刻反駁,“你剛才說給我用的,它就是我的。”
遲清赫:“你也知道是給你用的,不是送。”
榮澤:“……”
遲清赫:“給你的是使用權,所有權在我這邊,它是我的。”
榮澤被繞暈了:“你這狡猾的——”
“嗯,”遲清赫接過話茬,“我這狡猾的人類。”
“傻帽!”榮澤氣得坐不住了,起身就罵,“你是狡猾的傻帽!一直耍我!”
看榮澤激動到呼吸加快,胸口起伏明顯,遲清赫沒有停下,語氣裡多了一分惡劣:“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是你太笨了,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你,”榮澤撲上前一把揪住遲清赫的衣領,爆出一聲新鮮的問候,“你放屁!”随即掄起拳頭開揍,卻被遲清赫瞬間擋下,反包住他拳頭。
居然蹦出一新詞,遲清赫望着湊近自己的那張臉,眼神是兇狠了,可惜精緻的長相過于柔和秀氣,莫名給他一種小狗在對主人呲牙撒嬌的感覺。
他松開榮澤的拳頭:“好了,不跟你鬧了。”
榮澤瞪着遲清赫,惡聲惡氣地警告:“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陪着這笨鬼跑東跑西,花出去大幾萬,沒一句客氣話不說,還跟大爺似的瞎使喚人。
不管吧,上房揭瓦。
管了吧,喊打喊殺。
遲清赫沒興趣上趕着當爹,奈何榮澤非人類,跨物種交流有時候還挺費勁。
最終他以退為進,決定多廢話幾句,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讓笨鬼自己去理解。
關上房門後,遲清赫單刀直入:“榮澤,我知道你可以很輕松地殺了我,但你沒有,說明你心裡不想殺我。”
“……”榮澤嘴唇緊抿,别有深意地盯着遲清赫看。
“人類做人,講究誠信。”遲清赫說,“它也是一種責任,我們得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比如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但你答應過我的事,你做到了嗎?”
榮澤:“……”
遲清赫:“還是說你們血族沒有誠信沒有責任,想做什麼做什麼?比如随意闖進我家,像個土匪一樣連吃帶拿,欺負我這個弱小的人類。”
思緒剛被帶偏,榮澤正回想着自己答應過人類什麼事沒做到,引以為傲的血族就被遲清赫當頭一棒,氣得他思緒回歸,直接開怼。
“你在胡說什麼?又懂什麼?就是因為我們血族信守承諾,才沒有傷害你們人類,隻要我們想,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屬于強大的血族!你竟敢說我是土唔——”
還好捂得快,遲清赫吃不消榮澤說犯就犯的中二病,強行捂緊榮澤喋喋不休的嘴。
不用想也知道在嚷什麼,無非指責他竟敢說尊貴的安東尼殿下是土匪。
“唔唔唔——”被弱小的人類突然強行鎖住并捂嘴,榮澤劇烈掙紮,擰成麻花了也沒掙開,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被遲清赫欺壓的場景。
“閉嘴我就放開你,”遲清赫低聲附和,“我已經知道血族的強大了,整個宇宙都是你們的,我們不搶,主要也搶不過。”
說完,他放開榮澤。
以為這番附和會讓笨鬼高興,結果笨鬼掄起胳膊,氣勢洶洶地給了他一拳頭,吹鼻子瞪眼地開始控訴他。
榮澤:“因為你弱小,所以我容忍你,是你一直在欺負我!”
笨鬼還會倒打一耙,同時不忘擡高自己身份,遲清赫又忍不住捉弄:“我怎麼欺負你了?”
榮澤大聲嚷嚷:“你不讓我呼吸!不讓我說話!”
遲清赫:“你聲音太大了,謝修在樓下,想讓他知道你是血族尊貴的安東尼殿下?”
榮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