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發出去的消息依然沒有收到任何回複,裡弗爾先到韋恩企業的停車場等了大半天,之後猶豫着到了韋恩莊園附近。
他沒怎麼來過這裡,施了個隐身咒才靠近,試圖透過窗戶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在裡面。轉了幾圈後,他終于遺憾地确定這個龐大的建築如今一個人也沒有。
裡弗爾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個好友叫夜翼,給對方也發去了消息打探情況。
觀鳥者:紅羅賓的消息?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
觀鳥者:我們有個小群聊,但一般就隻有神谕和紅羅賓會用來發重要消息,反正它現在沒什麼動靜,領導來了,我先下線了
夜翼知道他的家人就和失蹤了一樣嗎?顯然是不知道的,他又被孤立了。
内心譴責自己跟蹤狂的行為,他垂頭喪氣地到了酒吧。
那家酒吧不存在于世界地圖上的任何地方,而是在獨立的空間縫隙裡,有信物才能傳送抵達那塊地方。
所以能來到這裡的生物不管是什麼都一定有魔力。
當他推開酒吧的褐色木制前門時,酒吧裡的所有人在看見他的瞬間都安靜了幾秒,很快齊聲歡呼起來,場面一度非常熱烈。
“看看這是誰?他回來了!”
“我的阿伏法寶貝!我希望你沒來的那幾天不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哈哈哈。”
“我就說他沒有抛下我們這群酒友!哈哈哈雖然他不喝酒!”
裡弗爾心虛地摸着鼻子,伴随着吵鬧聲走到了吧台旁。那裡原本坐着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在看到他走過來時就立刻站了起來給他騰出位置,友善地對他問好。
他乖張地笑了笑,說:“哇哦,大家還是那麼好。”
這句話點燃了大家更劇烈的熱情,大部分人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一樣靠了過來。
這裡的人都是酒吧的老顧客,大家衆心捧月般地圍繞在他身邊,而他習以為常地坐在陳舊的高腳椅上用腳調整了一下位置,才對圍上來的人們挨個問候。
大家簇擁而上,還有人在混亂中偷偷掐了一把他的臉,被裡弗爾直接當場逮捕。
“好了好了,請我的忠實粉絲們不要趁機摸我,我超貴的好嗎?”發現有人開始做得更過分的裡弗爾苦惱地說,引起哄堂大笑。
大家在他真的不愉快之前終于疏散,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他抹了把臉看着始終站在吧台後看戲的大叔。
這家酒吧的調酒師兼老闆站在吧台後擦着酒杯,溫文爾雅地說:“歡迎回來我們的阿伏法,這一次要來杯酒精助助興嗎,你的心跳告訴我你很沮喪。”
“......謝謝你光看不勸阻的歡迎,不準讀我的心!”裡弗爾寒毛直豎,“我才不喝酒,我甯願清醒的沉淪。”
坐在一旁的紅發機車服男大聲地咦了一聲:“搞什麼?你談戀愛了?”
裡弗爾瞪了他一眼,示意對方小聲點,别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力:“拜托,知道你的感情史後誰還敢戀愛,誰都怕遇上你這種爛人。”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而隔壁這位紅發男人絕對是鬼王中的鬼王。
“噢,我一直都隻是想正常談戀愛啦,但每次我的前任們都會來攪混水,沒辦法,大家都太愛我了。”鬼王紅發男自豪地說着,成功收獲了裡弗爾鄙夷的目光。
“該死,你隻是前任斷不幹淨,再和我說這些,我就把你的消息曝光讓他們都來追殺你。”裡弗爾這一次說得很大聲,酒吧裡的人也應和般發出了噓聲,把紅發男都弄焉了。
不過紅發男還沒有打算放棄說話,他對某些方面的感知能力很敏感,一眼就看出來裡弗爾正在為了某種關系煩惱,繼續興緻勃勃地搭話。
“和我說說呗,不一定要聽我的建議,但至少分享出來嘛?”
酒吧老闆搖搖頭,給裡弗爾遞去一杯溫熱的蜂蜜茶:“隻是一個嘗試,但用的是正宗的茶。”
他說完又笑眯眯地補刀:“他甚至想給你提建議,阿伏法。”
而事主本人則是對他試圖火上澆油的行為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半斤八兩,沒一個品德能過關。
确實是來這裡尋找一個傾訴渠道的裡弗爾還是決定不挑了,這個混球如果說錯話,他還可以毫無顧忌地賞對方幾個拳頭。
他簡單弄了個隔音咒,把他們兩人的聲音罩在透明的魔法結界裡。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但我隻是因為一個朋友的事有些......”喝了口蜂蜜茶,裡弗爾又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輕易地說出些什麼,但這比想象中困難太多了。他從來沒有經營過一段這樣的關系,盡管他們才認識不久。
紅發男急得團團轉:“哇你繼續說啊,朋友怎麼了,我真的很關心你的朋友啊。”
這最好真的是關心,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信嗎。
裡弗爾順手和某個路過的人無聲地笑着擊掌,臉轉回吧台時又繼續消極地說:“我可能隻是貪圖對方一時的陪伴,他是第一個讓我感覺被真正包容的人。”
大多數人自認為的包容其實更傾向于被憐憫或被讨好,而他的自尊心太強,一點微小的端倪就讓他覺得自己輸掉了。
每次他面對提姆時的任性舉動都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關系卻還是維持到了現在。他很清楚自己還沒有人見人愛到能幾天俘獲一個機智的羅賓鳥。
“切!男性朋友啊,喲又特殊了,第一個總是那麼難忘,等你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就不會這樣了!”氣氛破壞大王一開口,立刻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深淵的凝視。
“咳咳非常抱歉,請繼續......”求生欲大爆發的紅發男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嘿,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再不放尊重點我就把你丢出去。”裡弗爾不開心地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