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莊園的路上,車裡的氛圍被藍調歌曲烘托得令人沉醉,靈魂的疲憊仿佛都被撫平,而裡弗爾卻想起了在酒吧裡的日子。
那段時間他總是盲目地活着,每天無所事事地待在酒館,什麼也沒有缺少,但什麼快樂都感受不到。
在酒吧裡,他的笑容就像是衆人興奮劑。這很好,大家短暫地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擺脫苦難與煩惱,他很樂意做個開心果。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很快就會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去,這不太好。
和初代羅賓夜巡的日子很不錯,不過從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方的最優選擇時,就不由自主地有點難過。
哈哈,這肯定和他的家人有關系,畢竟他并不是家裡備受矚目的那個。
原來他很在乎這個。
“開窗開窗,我要吹吹風。”被音樂影響到情緒的裡弗爾忍耐着突如其來的傷感,開始命令專心開車的提姆。
他要讓風吹醒他的腦袋。
車主遵從指令打開了裡弗爾那邊的窗,嘀咕着:“你喜歡兜風的感覺嗎?”
“是車裡太香了,熏得我有點發暈,我透透氣。”
哥譚此刻很安靜,不過裡弗爾知道這裡的罪惡正如暗潮洶湧,肆虐着這片城市。尤其是那幾個超級反派,雖然紅羅賓說最麻煩的家夥還沒有逃獄,但其他超級反派造成的麻煩也不遑多讓。
這幾天零零種種抓了幾個,還剩下殺手鳄,毒藤女與小醜女沒有被抓捕。
其中兩個都傳出了消息,據說小醜女已經和小醜決裂所以逃獄獎勵自己,而殺手鳄曾經跑到學校找了一個叫做奧利弗的學生,之後又不知所蹤了。
至于毒藤女,沒人知道她怎麼了,明明最近也沒有什麼大型破壞植物的事件。
情況聽起來不是那麼嚴重,但和紅羅賓夜巡了幾天的裡弗爾知道抓捕這些罪犯是多麼累人又危險。尤其是他們大多數都有了自己的幫派和手下,光是使用人海戰術都讓人頭疼。
“紅羅賓.....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思維亂七八糟的裡弗爾靠在窗戶旁,無意識地說出自己一直在擔心的事情。
聽見自己被莫名囑咐的提姆瞥了一眼裡弗爾,隻能看見吹得更亂的頭發,蓬松得根本看不見臉了。
他忍不住問:“你知道嗎?你從上車開始情緒就很不對勁,如果見蝙蝠俠真的那麼可怕,你可以和我說的。”
“什麼!我才沒有,我隻是想謝謝你關心我的情緒。”
提姆猜對方說的是在也門廢墟時他說過的話。
“那都多久的事情了,你居然要多愁善感到現在?這樣的話我可以一直跟你說。”
“也不是啦!就是......我也不知道了,反正不是!”
提姆有時候會以為對方很孤獨,因為他總覺得對方的藍色眼眸總是透露出一種渴望被陪伴填滿的感覺,提姆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人可能就隻是單純的粘人精而已,覺得對方是寂寞就太過自以為是了。
要說孤獨,他自己才是。
因為雙重身份,提姆很難有什麼真心朋友。有段時間他還在讀着大學,但他能隐隐約約察覺到周圍的同學對自己有種排斥感,所以最後也沒能交上好朋友。
夜翼有自己的圈子和生活要忙,蝙蝠俠不僅忙,心裡還背負着一個讓他悔恨痛苦的男孩。
這樣想來,和裡弗爾相遇後的日子是多麼的充實,各種意義上的充實。盡管他們的初遇起源于羅賓的魔法小餅幹。
于是提姆也忍不住在音樂催淚的影響下脫口而出:“我也想謝謝你在我身邊。”
說完,兩個都被音樂破防的男人都愣住了。
“提姆。”裡弗爾捂住臉:“那個,不如換個音樂吧。”
“......好主意。”
到達韋恩莊園時,裡弗爾還沒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對方就是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韋恩。
他順從内心地往提姆那裡湊,不肯自己先下車。
提姆在布魯斯的注視下掩蓋住嘴型開口:“還說自己不害怕?”
裡弗爾不服氣地說:“我隻是想等你先下車,這是禮讓精神。”
最好真的是這樣,裡弗爾從提姆眼裡讀出了這樣的信息。
最後布魯斯隻能看着兩人在車裡拉拉扯扯半天,才十分同步地一同下車。
“你好,我是布魯斯·韋恩,是迪克和提姆的養父。”有些焦急的布魯斯依然撐着表情,笑眯眯地看着魔法師。
“噢嗨!蝙蝠俠!總之我是來說說傑森的事情的。”一秒變臉的裡弗爾感受到對方似乎沒給他壓力的想法,情緒又高漲了起來。
三人很快進入屋内,分開端坐在沙發上聊着關于傑森的事,裡弗爾幹脆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不包括宗族陰謀的部分和一開始想讓傑森作為禮物的想法,隻說了開頭的幸運挖掘和傑森差點被一換一,但被母親帶走的結尾。
不然說出來會很傷人,提姆告訴過他傑森對蝙蝠俠意義重大,說是禮物就太輕佻了。
“總之就是這樣,傑森現在在我母親那裡,他需要修複靈魂,不過我可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也不回家。”裡弗爾眨眨眼,宣布了這個消息。
布魯斯低着眼眸,情緒似乎沉沉的。
“我沒想到,這也許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但你真的确定那是傑森嗎?你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言下之意是可能挖錯了人或者是别的東西寄宿在傑森身體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