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子欺負了都不會還手的可憐的師兄......
沒了她他該怎麼辦......
炙熱的空氣中,突然飄來一絲冰涼的氣息,桑甯靈台一陣清明,緩緩睜開眼,發現一條黑蛇正朝她遊來。
這條蛇身形龐大,鱗片烏黑發亮宛若黑曜石一般,金色的瞳孔散發着冷冽又銳利的鋒芒,像極了她的蛇蛇。
她的蛇蛇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不,别再過來了......
這裡很危險......
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桑甯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少女以極快的速度下墜,眼看就要掉進熊熊大火,黑色的蛇尾迅速攬過她的腰身,輕輕一卷将她帶離火海。
琉璃火狻猊還在到處噴火,黑蛇則悠然遊走于烈火之中,任火焰肆意舔舐它的鱗片卻毫發無傷。
它将少女帶到一處陰涼的石穴,放了一下但沒完全放下。
黑蛇轉過頭,少女像塊膏藥似的黏在他尾巴上。
它搖了搖尾巴,膏藥黏得更緊了。
黑蛇:“......”
桑甯昏昏沉沉,隻覺得五髒六腑被一把大火點燃,她熱得口幹舌燥,眼冒金星,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一支大雪糕,這讓人如何不心動。
不知是芝麻味的還是黑莓味的......
少女伸出猩紅的舌尖,試探着舔了一下。
黑蛇渾身一顫,嗖得抽回尾巴,少女因慣性在地上翻了兩個滾。
一道白光閃過,黑蛇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貌美清冷的青年。
謝清殊垂下黑眸,視線落在少女紅撲撲的小臉上。
前些時日他身負重傷變回幼年形态,連心智也跟着回到從前,他像往常一樣躲在灌木叢裡舔舐傷口,她卻突然闖了進來。
他出于本能攻擊了她,但沒想到的她竟這樣脆弱,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都能讓她疼暈過去。
等了幾天沒等到少女的消息,他趁天黑偷偷潛入她的寝室,誰知剛好被她抓了個正着。
這些時日,他們同吃同住,幾乎天天待在一起,少女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也難怪那隻琉璃火狻猊會懷疑是她偷了妖花。
白家人隻知血幽蔓可以吸引妖邪,卻不知它為何會吸引妖邪。
他故意觸發了山洞禁制,為的便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機取得血幽蔓治愈舊疾恢複妖力,隻是......
冷白的指尖落在少女的眉眼,謝清殊輕輕開口,“為什麼回來?”
少女揚起小臉,試圖去追逐那抹涼意。
謝清殊擡高手指,好似逗弄一隻讨食的小鳥雀,“你不是最惜命嗎,後悔了?”
“億點點。”
徘徊在鼻尖那抹涼意倏地消失,少女立刻改口,“不,不後悔。”
涼意再次光臨,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桑甯此刻渾身血污,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屬于妖獸的炙熱氣息,謝清殊衣袖一揮,少女身上頓時潔淨如初。
他眉頭微蹙,隻覺得少了點什麼。
桑甯被迫洗了個澡,整個人清爽了許多,但琉璃火狻猊身上的毒遠非尋常火毒,沒過一會兒體内又沸騰起來,五髒六腑均燒得疼痛不已。
這時,一陣琴聲在空曠的山洞響起。
琴音如霜雪初降,冷冽中透着孤寂,令人心頭微顫,仿佛寒意從心底湧出。
桑甯頓時覺得靈台一陣空明,腹部的灼熱被一洗而空,微微睜眼,朦胧間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等琴聲漸漸趨于平靜,桑甯已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聒噪的鳥鳴。
桑甯眉頭微蹙,緩緩睜眼,看到的竟然不是漆黑的山洞,也不是噴火的妖獸,而是頭頂的鵝黃色暖帳。
桑甯醒了醒神,這是她的房間,她從秘境裡出來了。
小肥啾撲上來,“甯甯你終于醒了,早知你會出事,我說什麼都要跟你一起去。”
桑甯被它吵的腦瓜子嗡嗡的,“你去了隻會添亂。”
小肥啾飛來啄她腦袋,“你别太瞧不起鳥!”
桑甯被喂了一嘴鳥毛,将它撥到一旁,下意識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不由一愣,“阿墨呢?”
小肥啾歪歪頭道:“我怎麼知道,它不是跟你一起去秘境了嗎,你受傷這麼多天,它可一次都沒來看過你。”
小肥啾眨了眨黑豆眼,“不像我,我隻會心疼甯甯。”
桑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