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洵有的時候其實有些不滿,因為他總覺得溫昭直到現在都還一直将他當成一個小孩子,對他保護過度。
要是讓溫昭知道他在外面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他不瘋那才奇怪呢。
雖然現在好像已經知道了。
嘶……雖然他并沒有做錯什麼事,可月洵還是莫名生出了一種不敢回家的感覺。
“這邊發生的事情你不是每日都要向他彙報嗎?本王不跟你們商量隻是暫時不想讓他知道而已,你們自己的主子什麼情況你們自己清楚。”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的揶揄更多,溫棄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他最後隻能有些蔫蔫地站了起來,去辦月洵交代給他的事情。
之前月洵并不清楚姜蘊漓身邊究竟有什麼依仗能讓姜郃如此笃信,加上她身邊的那個人能夠大大提高他們行動成功的概率,如今見到對方他倒是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
姜蘊漓維持着一副大病初愈的脆弱模樣,而原本隻是護送她離開京城到了天水郡之後就返回京城的程紀此時卻像是一個侍衛一樣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
月洵與姜蘊漓約着見面是暗中進行的,此時并非是在她所居住的驿站,而是姜郃手底下産業中的一間酒樓。
月洵坐在十分安靜的雅間裡,透過半透明的紗幔時不時打量着樓梯的方向,他一開始并未認出被程紀,也沒想到對方這樣光明正大直接抱在懷裡的女子就是姜蘊漓。
“三殿下安,本宮身體不适所以來的遲了些,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姜蘊漓摘下兜帽,她的臉色确實不是很好,看起來這病倒不像是裝的。
她與姜郃雖然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兩個人的長相确實是有幾分相似的,尤其是姜郃在裝模作樣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連氣質都十分相似。
溫棄等人守在房間的周圍,有站在明處,也有藏在暗處的,如今這房間内就隻有他們三人,其實原本月洵這邊的暗衛并不同意程紀與公主一起入内,兩邊還僵持了一會兒。
最後為了不耽誤時間隻能各退一步,程紀将身上所有的危險品都留下再與姜蘊漓一起進來。
月洵想站起身迎接公主,可惜他如今是真的病,剛動一會兒就有些渾身無力,嗓子非常不舒服,想來又是昨日沒做好保暖感冒了。
“咳咳咳,無事,本來也不過是想約公主出來随意聊聊,請坐。”
月洵拿手帕擦了擦唇間的血迹,這才看向站在姜蘊漓身後的男人。
程紀穿着最普通的侍衛服制,腰間佩戴着的劍上也沒有任何裝飾,他像是極力想将自己變得普通,隐藏在衆人之中,可那與黎影一樣在戰場上厮殺過的氣勢是無法掩飾的。
“程将軍也請坐,抱歉本王身體抱恙,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多多擔待。”
程紀身形一僵,他想起自己出發之前信誓旦旦與姜蘊漓保證過他從來也沒見過月國的三皇子,對方不可能認出他,他是真的不放心姜蘊漓獨自一人來赴約。
他十分緊張,下意識去看姜蘊漓的臉色,可惜她背對着他,就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姜蘊漓見身旁久久沒有人坐下,她有些頭疼地扶額:“坐下,你杵在那擋着旁人的視線了。”
程紀這才老老實實挨着她坐了下來,月洵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周迅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今日前來是聽阿郃說,三殿下目前有些難處需要我們的幫助,本宮也不瞞你說,本宮正好對三殿下也有所求,所以希望能借着這個機會達成一些互惠互利的合作。”
姜蘊漓其實已經走投無路,若非如此程紀此時就不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月洵的出現無異于一個送到眼前的機會,她與程紀必須牢牢抓住。
月洵在京城的時候就猜到了,若是旁人無緣無故的幫助他或許也不會全然信任,姜郃既然能放心姜蘊漓肯定不僅僅是因為與她的關系好。
“公主不妨說說有什麼需要本王幫助的?”
若是她的要求太過苛刻,月洵就得考慮一下讓溫昭從月國再派高手來。
姜蘊漓深吸一口氣,她終于回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程紀,對方的存在讓她的心中多了一絲安全感。
“貴國陛下目前的意思我們的人打探到了一些,二殿下戰功赫赫,能與他成親是蘊漓的榮幸,但蘊漓早已心有所屬,甚至與那人原本就有婚約,若非如此變故,我與對方恐怕早已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