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棄身為暗衛,平時很難有什麼較大的情緒起伏,但是這一次他直接被黎影三兩句話氣到眼睛發紅。
這可是他們月國尊貴的三皇子,平日裡就連陛下對他也是寵愛有加,從來不讓他受一絲委屈。
僅僅是失蹤了一次,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失憶,一個人身處異國他鄉已經很讓人心疼了,殿下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多說過其他什麼,可是現在黎影卻告訴他們,他對他們的殿下做出了這樣的事?!
奴隸印記可是需要拿燒紅了的烙鐵直接印在皮膚上,那一處的傷口就算好了,帶着印記的疤痕也會永遠留在身上,他怎麼敢的……
溫棄深吸一口氣,伸手擋住了差一點就沖上去的暗衛,他死死盯着黎影,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
“黎将軍最好趕緊離開,我們主子不想見你。”
黎影毫不在意這些人的怒氣,當初将月洵買回來後他就直接在這個人身上打上了将軍府的烙印,這樣的行為一方面是在提醒他自己,這個人就隻是一個奴隸,就隻是一個替身,永遠都無法與那人相提并論,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月洵永遠都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你隻是一個奴隸。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不管這個人究竟如何做到的,究竟有誰在背後幫他,他身上有将軍府的印記就永遠都是他的人,誰也無法改變!
“是麼?你們主子當真不想見本将軍?”他擡手摸了摸已經逐漸平複下來的胸口:“月洵,這段日子不好受吧?那東西有多折騰人本将軍雖然沒有親自體驗過,但也是略有耳聞,你現在還有多少理智呢?”
黎影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你現在跪下來求本将軍,本将軍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好受一些。”
溫棄臉色一變,他有些緊張地開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影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站在那裡擺足了姿态,他現在根本就不擔心這些人會對他動手,因為月洵的命很可能就掌握在他的手裡。
月洵跟姜郃離開的半個月時間裡就隻對月國這些人報了平安,并沒有告訴他們他究竟是因何突然離開,他知道之後情蠱發作肯定瞞不過身邊的人,但說實話他并沒有預想過溫棄他們是從黎影口中知道這件事的。
月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随後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擦過溫棄的肩膀,沖着黎影飛去,最後插入了他面前的地面,離他腳尖僅剩下一寸的距離。
“黎影,我忍你很久了,有病就去治,别來我這裡發瘋,我看着你就覺得惡心。”
黎影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他面前一直十分卑微的月洵竟然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語氣也不如之前那般平穩:“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乖乖跟我回去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溫棄等人真的要被黎影給氣死了,他們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哪裡來的臉,居然敢這樣跟他們殿下說話。
“黎将軍!請你對我們主子最好放尊重一點,他可不是什麼你将軍府的奴隸,他的身份即使是你們皇帝來了也要禮遇三分!”
“溫棄。”月洵在黎影心中隻是一個替身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個人惡心的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是很想讓這個神經病知道自己就是月景浔:“把人趕走,你不是說晚一點會有雪?”
黎影聽見溫棄的話心頭一跳,他不由自主地思考,月洵究竟會是怎樣的身份才能做到榮真帝來了都要禮讓三分?
如果他不是奴隸,而是……或許就解釋的通了。
“不許走!你把話說清楚!你剛剛究竟是什麼意思?!”
僅僅是月洵可能還并不會讓黎影失态,但是月景浔的存在在他心中已經是不可磨滅的執念,任何與月景浔有關的消息黎影都不可能放過。
“與你無關,黎将軍請立刻離開,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但是黎影怎麼可能走呢,他不顧阻攔想要沖到馬車面前,卻被侍衛們拿刀給擋住了去路。
“月洵你給我滾下來把話說清楚!你還想走?你不要命了嗎?你與我離得越遠就會越痛苦,難道你現在不愛我嗎?你真的想離開我嗎?”
月洵感覺這件事情并不像是黎影做的,他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在他的心裡月洵就隻是一個月景浔的替身,甚至他一直都覺得月洵這樣低賤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給月景浔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