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将芯片放進盒子裡收好,想起了吉爾曼說的那件事,猶豫要不要直接和魏羅攤牌。
蘭雪的身份是個謎團,目前來看也是找到真相的關鍵一環,她希望魏羅能幫她。
可直接追問蘭雪的身份,他能告訴她真相麼?
她沒有把握。
“魏警官,關于我姑姑,你們警察中心了解多少?”
魏羅神情微滞,驚訝之餘又心生警惕,當即條件反射戒備起來,但語氣卻依舊平穩,“你想問什麼?”
蘭溪:“我就随便問問。”
“随便問問?吉爾曼應該都和你說過你姑姑的事,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魏羅有些不信,直覺蘭溪話裡有話,并不是“随便問問”,所以他反客為主,試圖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是他的一種習慣,長期從事警察這種職業,讓他不得不隐藏自己大多數想法。
“沒什麼,就是随便問問而已。”看來魏羅是不準備說了,蘭溪轉移了話題,“昨天我在姑姑的遊戲機上發現了她經常玩的遊戲,名字叫「末日遊戲」,看着挺特别的。”
魏羅打量着對面座椅上的女孩兒,仍舊沒有放松警惕,“哦,是嗎?沒玩過,不太清楚。”
蘭溪特地給他形容了一下遊戲界面的那隻怪物,試圖轉移魏羅的注意力,可惜魏羅并不愛玩遊戲,對這并不感興趣。
“你真的不玩遊戲?”
魏羅搖頭,“不喜歡玩,也沒時間玩,沒精力玩。怎麼,你喜歡玩這種恐怖遊戲?”
他可沒那閑工夫玩遊戲,警察中心每天都有任務安排,雖然他現在是重大案件調查組組長,但這并不代表他别的事不用做。尤其是如果這個案子一直沒有新的進展,他很可能被上級調走,繼續做一個普通的警員。
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事。
蘭溪:“我也不喜歡玩遊戲,但.....”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不喜歡玩遊戲,是因為情感上不喜歡、不感興趣,所以她不玩。
魏羅不喜歡玩遊戲,是因為情感上不喜歡,同時也沒時間、沒精力,所以他不玩。
那蘭雪呢?
她為什麼玩遊戲呢?還是這種恐怖遊戲?
是因為她喜歡?因為好奇?喜歡挑戰?
那喜歡的更直接原因是什麼?是生理上的原因,還是心理上的原因?
恐怖遊戲産生生理上的“恐懼”,可以刺激人的神經,刺激腎上腺激素分泌,進而對人的心理産生影響,産生興奮或愉悅。就好像有人喜歡玩極限運動,體驗瀕臨死亡的同時也感受着腎上腺激素猛增帶來的興奮。
可她平時白天要在圖書館做資料員,有空還要去黑市找私活,這種情況下,她應該很少有時間和精力玩遊戲。
魏羅見她突然愣住,好像被定格在了之前的時空,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不說了?”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蘭溪這副發呆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蘭溪腦海裡蘭雪那張沉靜的臉若隐若現,她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應該嘗試一下這個遊戲,從另一個角度推演蘭雪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