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起在!”無起趕緊單膝跪地接令。
“這些兵是你招來的,自當歸你名下。即日起,都尉無起封右将軍,食邑600戶。
看着白澤高興地嘴角壓都壓不下來,無影适時地提醒道,“主子,您大概是不記得了,無起都尉還是阿塗女郎推薦給您的。”
“是麼?” 白澤對着阿塗問道。
“我?”阿塗盯着無起看了半天,一臉茫然地說道,“有這麼回事麼?”
“他送過你一把弓。”風林隐聲音輕飄飄的,但是阿塗還是能從中聽到一絲埋怨。
他這麼一說,阿塗才忽然想起來了幾年前那個鐵匠鋪前的瘦小身影。
“我要入軍營,我要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這條路很難走。”
“我爹就是個老兵,他在戰場上瞎了眼,不能上戰場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當上伍長。他沒幹成的,我想替他幹。”
“既如此,我來安排。”
“你,是阿起?”阿塗盯着無起看了半晌,才終于想起來了。
“是,是我,阿起見過女郎。”無起朝着阿塗認真地行了個軍禮。
“恭喜你心願得償啊,阿起。”阿塗看着眼前身着甲胄的黑瘦“少年”,忽然濕潤了眼眶。多年前她與自己說要入軍營,自己順手幫了一把。幾年後,當自己遇到絕境,她雖不知自己也在這裡,但卻也陰差陽錯的幫了自己......
這一切,也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又或許,父母和外祖一族也都一直在保佑着自己吧。
有了無起的護送,剩下的這段路他們走得順利。提前得到消息的益州郡守老早就等在了城門前,看到白澤他們到來,趕緊快步過來迎接,“益州郡守李修拜見二公子!”
“李郡守快請起!”白澤嘴角含笑地打趣道,“李郡守看起來比上次見可精神了不少啊!”
“慚愧慚愧,上次讓二公子見笑了。”李郡守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被詛咒之言折磨的失态痛哭的模樣。雖然有些尴尬,但想起過往,二人都覺得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李修也放松了下來,他笑着繼續說道:“二公子,府衙已經備好了薄酒以為諸位洗塵。”
白澤:“好。”
阿塗也笑着應道:“老郡守有心了。”
白澤轉過身又對着風林隐說道:“隐兄,苗寨之時咱們就曾相約過,有機會再一起喝酒。今日可否賞臉一起?”
風林隐看了阿塗一眼,然後才道:“好啊。”
聽到二公子稱呼他為隐兄,再看他周身的氣度,李郡守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雖然李郡守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八卦的不行,“看來這位名滿天下的風林家主對阿塗女郎有那個意思啊?可是之前看二公子對女郎似乎也有那個意思。看來二公子這回是遇到對手了啊......”
阿塗卻是一點兒沒察覺到李修的古怪眼神,她正挽着如葵的胳膊低聲聊着,“阿姐,真沒想到你膽子如此大,竟然敢假傳軍令。”
姜如葵笑得依舊溫柔,“因為你也在其中啊。我若是連我姜氏的家主都護不住,父親恐怕也會要了我的命。比起那個,我甯願領假傳軍令之罪。”
阿塗感動得鼻子有些發酸,她把頭靠在姜如葵的肩膀上,“阿姐,你真的太好了。”
“你都是當了家主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姜如葵嗔怪道,“你也别肉麻了,我也不光是為你。”
“那還為了什麼?”阿塗吸了吸鼻子說道。
“喏,二公子呀。”姜如葵沖着前面的白澤指了指。
“嗯?”阿塗沒聽懂。
“你呀,真不知道那顆聰慧的腦袋是怎麼長得,平時那麼機靈,怎麼對郎君的心思卻是一竅不通呢。”姜如葵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笑着說道,“你要記住哦,要得到一個郎君的心啊,首先要讓他記住你。一個女郎為了救他,不惜冒着殺頭之罪假傳軍令。他就算是個鐵石心腸之人也多少會動容吧。”
“啊?是這樣麼?”阿塗忽然想到,“剛才自己也算是為風林隐當了箭了,他也會動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