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擡頭看着圓月,回憶起兒時,笑得溫柔。
阿塗不解:“那是為何?”
白澤出生富貴,别人總不會因為他多吃了幾口肉訓他吧?
聽到阿塗的疑問,白澤笑着解釋道:“因為我們這種人喜歡和厭惡都不能擺在明面上,對吧,隐兄?”
阿隐看了眼白澤,淺笑着搖了搖頭:“我可不是,我的喜惡無不可對人言。”
白澤擡腕又喝了一杯,輕聲道:“那你比我幸運。”
“今晚有酒有肉,有花有月有美人,隐兄,你我不妨比劍助興一番如何?”對于阿隐的底細,他有意親身試探一番。
白澤一直沒打探出阿隐的來曆,如此風姿之人,自己的侍衛卻什麼都沒查出來。隻能說明有人幫他掃清了痕迹。他又一直圍在阿塗身邊,還得了她的信任與愛慕,如有所圖,必然不小。
“好”阿隐昨日吃了白澤的悶氣,此刻有出氣的機會,他又豈能放過,遂也拿起旁邊的劍。
兩人都身手極快,阿塗已經看不清招式,隻看得到兩人的劍在月光中劃過一朵朵劍花。兩人從樹下打到屋頂,從屋頂飛至樹上,衣袂翩跹,帶落了一片桂花雨,清雅的香氣盈滿了整個院子。
阿塗邊吃着炙肉邊喝酒,偶爾扔一粒葡萄到嘴裡。
兩人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逸男子,這一場比試阿塗看的非常過瘾,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不少。
已經過了百十招還未分出勝負,白澤暗暗吃驚,中原沒幾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這個不知道來曆的阿隐,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
這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人最終也沒分出勝負,阿隐看到阿塗已經趴在了桌上,立刻舍下白澤,一個飛身到了阿塗身邊。看到她臉頰酡紅,又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知她是吃多了酒,才放下心來。
阿隐轉身對跟過來的白澤說道:“師兄,今日難分勝負。以後有機會再與師兄請教。阿塗喝多了酒,我先送她回房,兄可自便。”
白澤也拱了拱手說道:“今日已然盡興,多謝隐兄款待,澤不多打擾了。”說罷也不多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阿隐扶着阿塗從凳子上起身,此時阿塗已經有些站不穩了,看她如此,他幹脆把她背回了房間。
從院子到屋裡路不長,一路上阿塗趴在阿隐背上,頭歪在他的耳畔,呼出的熱氣吹着他的耳朵。阿隐耳朵立刻紅了,幸好夜已黑,無人看見。
“這丫頭喝多了真是一點不設防啊。”阿隐忽然有些惱怒:“以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喝這麼多了。”
“阿隐,你看月亮真美啊。”阿塗歪着腦袋看天上的月亮,輕聲說着:“我要把它折下來送給你。”
她的小腦袋在阿隐的脖頸處磨蹭,發絲軟軟的垂到他臉旁,臉上癢癢的,心裡也是。
“小丫頭喝醉了也不錯,以後可以多喝點。”
阿隐很快轉變了想法。
即便故意放慢了腳步,還是很快到了房間。看着醉得不成樣子的小人兒,啊隐直接将人抱到了床上。
等給她蓋好了被子,阿塗又清醒了點,迷迷糊糊地道謝:“謝謝你,阿隐。”
想到一路上身體受的罪,阿隐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看着阿塗一臉懵懂地看着自己,他笑着對阿塗說道:“阿塗,如果覺得害怕,晚上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掃榻相迎。”
阿塗:“ ......”
她喝過酒的臉紅撲撲,眼眸含春水,似懂沒懂地回望着阿隐。
阿隐感覺自己心跳停了下,怕自己忍不住做出逾矩之事,急忙轉身說了句“趕緊睡覺”就逃了出去。
就在他熱血翻湧,輾轉難眠之時,阿塗已經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一個衣飾華美的小女郎在長長的廊道上跑着,跳着,頭上的紅色發帶随着她的跑動在身後長長的飄起。
她身後追着四五個侍女,她們邊跑邊緊張的喊着:“女郎,慢一點兒,小心摔了。”
小女郎回頭喊道:“你們要快點哦,再晚了就沒有炙肉啦!”小女郎喊完就繼續向前猛地跑去,很快就将跟在後面的侍女們甩下了。
跑過廊道,就到了一個大大的花園。花園裡各色奇花争奇鬥豔,彩蝶飛舞其間。貴婦人們正在侍女的陪伴下,撲蝶賞花。
看到小女郎,一個侍女笑着對一個貴婦人說道:“夫人,看來,春頤他們又把女郎跟丢了。”
貴婦人也笑着搖了搖手中的團扇:“她呀,整日比男孩子都淘氣,也難為春頤他們了。”
小女郎沒注意到貴婦人,反而被一隻豔麗的彩蝶吸引,一路追着蝴蝶跑入了花叢中。
“哎呀”小女郎沒注意路,一頭撞到了一個比她高一點兒的小男孩背上。
她剛才跑的實在是太快了,直接将男孩撞到了地上。
“哎呦”男孩也撫着自己被撞的額頭,正要發火,看清是小女郎,隻好無奈又寵溺地說道:“阿塗,你怎麼總是莽莽撞撞的。”
小女郎擡頭看去,是那個給她紅色果子的小哥哥。
這一次,她看清了他的臉,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