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一連幾天都住在那個小廚房裡,就算是甯仲辛也很難見到她。
而且每天都要從外面聞到一股食物的味道,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悅兒,你在不在?我來看看。”
甯仲辛再也抵擋不住這誘人的味道,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小廚房。
“你,你在這裡等一等,我馬上就好。”
白悅正忙着做一道新推出的白玉竹筍。冰冰的,冰涼的,還帶着一絲甜味,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白悅現在還在慢慢的調整口味,為了最大程度的發揮出美味,她還可以在原來的菜單上加一道菜。
“悅兒,你整天在那小廚房裡忙活,也不出去轉轉,照看一下酒樓的生意,也沒有時間關心我,在這樣下去我們之間變生分了怎麼辦。”
甯仲辛一臉無辜,又有些責怪。
“王爺,我這也是為酒樓的将來着想,否則,我也不會整天窩在這小小的廚房裡。”
白悅滿頭大汗,連忙安撫,甯仲辛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高興。
白悅沒辦法,隻能把剛剛端上來的白玉竹筍遞給他,表示歉意。
果不其然,甯仲辛頓時高興起來,把剛才的事抛到腦後。
甯仲辛吃過飯,見白悅在廚房裡待得滿頭大汗,連忙将她拖到了門口,讓她休息。
順便去附近的酒樓轉轉。
白悅拿他沒辦法,她做菜颠勺的時間長了,胳膊都酸了,隻能跟着他去外面轉轉,剛好也很久沒去酒樓了,于是跟着他上樓。
剛進門沒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打砸聲,似乎是有人在争吵。
“你以為你是誰?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外面,一個衣着華貴的年輕人正在訓斥着一個人。
那人有些焦急,臉色漲得通紅,卻還在堅持着。
“求求你了,我母親得了一場大病,眼看着就要死了。她一直都想嘗嘗這家酒樓的菜,如果吃不到這家的菜,我怕她會有遺憾的。”
“噗通”一聲,那人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
不過,那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卻是絲毫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坐在了最前面,絲毫沒有要讓出位置的意思。
“你母親的死,和我有什麼關系?現在是晚飯時間,你把一個半死不活的家夥喊過來,簡直壞了我的胃口!離我遠點。”
衣冠楚楚的男子揮了揮衣袖,似乎有些不高興被人碰了一下。
“我,這是我母親臨終前的遺願,若非如此,我絕不會打擾你用餐,還請公子高擡貴手!要不,我把你那頓飯的錢給你?下次你來的時候,将這個位置讓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他跪在地上,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我一天不吃這家的麻辣小龍蝦都不行,你有本事你可以去找其他人,也可以讓他們給你點菜,但我覺得你的家人還沒吃到就快死了,你還是抓緊時間吧。”
說到這裡,這位富家少爺哈哈一笑,絲毫沒有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我是第一個來的,隻是上了個茅房,你比我晚到一點,說起來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這個人并沒有放棄,固執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有誰能證明你上茅房,如果你不在,那這就是我的位置。”
富家少爺根本就不在意,他覺得自己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傻子,還能白撿到便宜。
“少爺,我真是第一個來的,我要是方便的話,也不可能在這裡等上幾個小時!”
男人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一想到自己卧病在床的母親,馬上就要死了,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我豈不是占了你的便宜?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又沒見過你,這個位置就是我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白悅從裡面走了出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甯仲辛本來是不想插手的,可是白悅卻有些坐不住了。
“這位少爺,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覺得你還是把位置讓給他比較好。”
白悅做了決定,将最後一個号碼遞給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頓時感激涕零地收下了号碼牌,對着他連連道謝。
“此話怎講?這豈不是說,死了一個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完全不受約束?”
“我和他非親非故,幹嘛要給他面子?”
富家少爺有些不甘心,他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遇到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浪費精力了。
誰能想到,這家酒樓會這麼做,将最後一張号牌交給了其他人。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獵物,就要被人給搶走了,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喂,一天隻有一百個名額,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名額,你卻把名額讓給了另外一個人?以大欺小?”
那纨绔子弟打開扇子,飛快的扇着扇子,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現在就回心轉意,将号碼還回來給我,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的店倒閉。言而無信,這可不是商人的作風。”
富家少爺滔滔不絕的說着,甚至威脅白悅,讓她妥協。
“你如果是個孝順的人,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緣,我就替他取了這個号碼。”
白悅根本就不怕這個男人,不就是一個有錢的少爺嗎?
畢竟,這裡是她的地盤,還有甯仲辛替她撐腰,她也不怕什麼威脅。
要是對方不依不饒,那她就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你這是自尋死路,一個女人而已。你以為你是誰?”
甯仲辛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女子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欺負,這讓他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