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不是很讨厭雲瑤,但也不是很喜歡,雲瑤對甯仲辛言聽計從,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再說了,雲瑤好歹也是個将軍家的女兒,若是出了什麼事,自有人護着,哪裡還用得着去堵王府的車隊。
馬車夫得了甯仲辛的吩咐,便要繞開。雲瑤不顧别人的目光,;攔住了甯仲辛:“王爺,我不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死?”
“王爺,她似乎腦子受了點傷。”
白悅聽着衆人的議論,再跟甯仲辛呆在馬車裡,難免會被人說閑話。
“要不,我們下去瞧瞧?”“她将來要嫁入王府,出了這樣的事,王爺會很為難的。”
甯仲辛思索了片刻,下了馬車。
雲瑤一見他,便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說,“求王爺救我。”
白悅也下了馬車,看着雲瑤那明顯的傷口,一臉詫異,“怎麼回事?”
“幫幫我,不然,我這條命,就保不住了。”雲瑤再次懇求。
甯仲辛淡淡道:“你要我們如何才能救你?”
她身為護國公大将軍的女兒,若是跟王府鬧僵了,那可就麻煩了。
“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去。”甯仲辛吩咐道。
雲瑤一張漂亮的小臉變得慘白,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消息,“我回不去了,他們想要我的命。”
甯仲辛和白悅不明所以,隻是默默的望着她,一言不發。
雲瑤也顧不得男女之别,一把抓住甯仲辛的手,哀求道:“王爺,你能收留我在王府嗎,這是我唯一的生路。”
甯仲辛礙于将軍府的顔面,并未轉身就走,但也不贊同紀雲瑤的胡說八道。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隻要給我一個容身之處。”雲瑤掙紮着,眼前一黑。
“将她先帶回去。”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甯仲辛吩咐下人将雲瑤擡上了馬車。
白悅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幾條紅印,還在往外滲着鮮血。
“将軍府的嫡女,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做?”
“先别理她,她應該傷到腦子了,等她醒來,我們再問問清楚,沒什麼問題就送她回家。”甯仲辛本就看雲瑤不順眼,今天若不是她昏過去,他也不會将她接回王府。
甯仲辛将人安頓好,又讓人往将軍府送了一封信。
“将軍府那邊如何說?你什麼時候能把雲瑤送回去?”
“他們說,雲小姐可以暫時留在王府,不能再讓她回去了。”小厮的話說的很重,但語氣卻比之前要客氣的多。
“雲瑤還沒出嫁,讓她住在府裡,不太好吧?”
“将軍府那邊也說了,雲姑娘早晚都是要進王府來的,早一些也無妨。”小厮生怕他不高興,趕緊退了出去。
“京城現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開明了?”她想不明白,就算雲瑤将來要嫁給甯仲辛,也沒理由在這個時候搬到這裡來,畢竟,将軍府這麼大,總會有人知道一些規矩的。
這件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透着一股詭異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個陷阱,在等着他們往裡跳。
甯仲辛也想看看,雲瑤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所以,他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
“我要見一見雲瑤。”白悅說着就往客房走,“她已經被送到王府了,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對王爺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甯仲辛一把将她拽了回來,“你才剛回京,這種事情,就不要管了。”
她拉着白悅就往外走,“你給我準備了午膳?”
雲瑤哪裡比得上甯仲辛,所以,白悅也就放棄了回客房的打算。
王府裡的人辦事效率極高,隻用了一日,便查出了雲瑤被打傷的經過。
“雲家大小姐,就是因為得不到王爺的歡心,才會被人孤立,成為人人可欺的棄子。”親衛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白悅還是不明白,“她是嫡出的女兒,雲将軍就不管了?”
“可能是她有什麼特殊的身世吧。或許她不是雲将軍的親生女兒。”甯仲辛欲言又止,免得白悅知道太多她本不應該知道的私事。
“看她的樣子,應該受過很多折磨吧?”白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下她的衣袖,蓋住她胳膊上的傷口,“怪不得當初她死活不肯回家。”
“大夫說了什麼?”白悅憂心忡忡。
“她體内有些暗傷,沒有數月修養是無法恢複的。”被分配到雲瑤身邊的柳荷面露不悅之色,“姑娘為何對她如此好?”
雲瑤可是要來王府争寵的,府上對她有意見的人可多了去了。
“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我都會出手相助。”她從空間裡取出一株藥草,喂她服下。
“姐姐。”雲瑤猛地睜開眼,“王爺與你,可是将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
“你醒了。”白悅把手裡的藥放下來,“小心點,不要碰傷口。”
“白姑娘,多謝你救了我。”
“你醒了,快吃藥。”
說罷,便尋了一個理由離開,不管怎麼說,看到雲瑤,她都有些不自在。
雲瑤在白悅的幫助下,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不僅能下地走路,也不會再時不時的暈倒。
甯仲辛原本是打算将她打發回去的,畢竟留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府上,難免會落人口實,又怕白悅傷心,所以這幾日雲瑤在王府養傷,他連門都沒有進過。
他冷淡的吩咐了一句,便将管家叫了過來:“雲瑤姑娘,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裡面請。”
如果是别人,他們或許會不會放在心上。雲瑤從小在将軍府長大,比起其他的閨秀來,她的臉皮,自然是要薄一些的。也不理會甯仲辛的話,直接哭了出來,“王爺,你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這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甯仲辛的語氣很柔和,但又帶着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距離感。
雲瑤突然抱住了甯仲辛的腰,“王爺,我是你未來的妻子,你這是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