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為什麼要将我捆住?”張楚禾有些想不明白,難不成放了他就反悔了?
“松綁。”甯仲辛吩咐下人将他放了,“今夜,你便留在驿站,不要亂跑,自有護衛保護你。”
“是不是有人要我的命?”張楚禾有些茫然的問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他。
甯仲辛微微颔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想要殺死張楚禾的人。
“屬下這就去殺了他們!”一個侍衛提着兵器,準備離開。
“不必了。”甯仲辛卻沒有答應,“先讓他們跟上。”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膽子,這個時候上去,就打草驚蛇了。
張楚禾見兩人臉色凝重,也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不是甯仲辛,他早就死了。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想到自己又受了一次恩惠,張楚禾連忙拱手道謝。
“言之過早。”甯仲辛看着他,“侍衛們會暗中保護你,你要做的,就是引出兇手,讓兇手現身,我們夢順藤摸瓜查出幕後主謀。”
張楚禾也不是膽小之人,再加上他對甯仲辛有着絕對的信心,所以他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而且,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對他有如此大的恨意。
甯仲辛讓人住進了客棧,也沒說出自己的身份。
可當他走進客棧的時候,卻又有些遲疑。
“那裡面居住的人,差不多都是官府的人,要不要追上去?”領頭的刺客回頭問了一句。
不過他也就是遲疑了一下,畢竟張楚禾隻是個窮書生,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他。再說了,驿站的守衛也不是很森嚴,我們再派人過去,也能将他擊殺。
深夜,大家都睡得很沉,隻有守夜的聲音,拉得很長,在黑夜裡飄蕩。
張楚禾與衣躺在床榻之上,盡管他的雙眼緊閉,可他的掌心卻是布滿了汗水。
最後,當鐘聲漸漸消失時,他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聲,似乎有人要闖進來。
“有刺客!”張楚禾猛地坐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聲音之大,足以讓他身邊的護衛都能聽到。
殺手們也不知道張楚禾是怎麼醒過來的,知道對方很快就會過來,所以也不廢話,直接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白色長劍,對着張楚禾就是一刀。
他敏捷的躲開了,這一刀并沒有砍在他的身上,隻是讓他的手受傷了。
好在護衛們都趕了過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外面的打鬥聲已經平息,人也全被拿下。
甯仲辛命人将那幾個刺客全部拿下,準備好好拷問一番。
“王爺,我能不能去聽聽?”張楚禾捂着還在滴血的手,追了上去。
甯仲辛也不推辭,道:“同去。”
張楚禾看不出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甯仲辛讓人将那兩個人的嘴拿開,眼神一寒,“是誰讓你們來行刺的?”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驿站。”
驿站向來是給巡檢的欽差大人臨時居住之所,若是能随意放刺客入内,難道他們看某個人不爽,就可以秘密殺人?
那名被五花大綁的殺手一言不發,任憑甯仲辛如何詢問,也隻是冷冰冰地說道:“張楚禾打傷了我的兩位師兄,我們要殺他,有何不可?”
這也是官府下的命令,若是有人倒黴被抓住,就将責任推給林洛一請來的那些叫花子。
張楚禾對此深信不疑,畢竟他來這裡,也就得罪了那麼幾個人。
“混賬東西!大白天的欺負人家姑娘家,還對我下殺手,真是罪有應得。”張楚禾性格溫和,就算是罵起人來,也不會太過刻薄。
甯仲辛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裡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将你們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都取出來。”甯仲辛吩咐道,很快就有下人将瓷瓶遞了過去。
“給他們服下。”
“是什麼?”殺手似乎被吓到了,拼命的想要掙脫。我才不要呢!”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護衛一把抓住領頭之人的下巴,強行給他喂了下去,“你隻需要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王爺,這是什麼?”張楚禾一臉懵逼,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對着甯仲辛問道。
“無解之毒,服下後半個時辰,便會渾身腐爛,七竅出血,痛不欲生。”甯仲辛平靜地說道,這句話也是對那名殺手說的。
侍衛很有默契,又給另一個人喂了一顆藥丸,那顆藥丸已經吓得臉色發白。
在護衛們還沒來得及出手的時候,他就帶着哭腔哀求甯仲辛。
“王大人收買了我們,如果我們能殺了張楚禾,他會給我們報酬的。”
這位王先生正是先前離席而去的大臣,甯仲辛并沒有太多的記憶。張楚禾更是沒認出來,疑惑的問道:“他為何要殺我?”
“是林洛一,她害怕你将當年的事情說出去,這才請王大人出手,将你除掉,免得夜長夢多。”殺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以為自己是她的心上人,卻沒想到她會殺了自己!
張楚禾根本不相信刺客的話,隻覺得這件事太過荒謬,“如果你想活下去,為什麼要連累林姑娘?”
甯仲辛在得知了暗殺事件的真相後,也知曉了林洛一的惡毒,不顧張楚禾的失态,侍衛手中長劍一揮,那幾名殺手瞬間斃命,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張楚禾還在那嘀嘀咕咕,甯仲辛怕他壞了大事,便吩咐道。“你早點休息,明日一早繼續趕路,還有,若是為了一個女子,而失去了雄心壯志,那你也不用去京城了。”
侍衛們連忙将張楚禾帶走,至于他能不能清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甯仲辛并沒有預料到會在驿站發生一次暗殺。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白悅,怕林洛一一直待在她身邊,他沒辦法給她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