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仲辛并未離去,而是在她身旁坐下,柔聲說,“一切都過去了,甯仲宇已經被拿下。”
低沉的嗓音帶着一股磁性,安撫着白悅的情緒。
“囚禁武威侯,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直到次日,知府才得知甯仲宇入獄的消息,一早便帶着一臉擔憂地來見甯仲辛。
甯仲辛知道甯仲宇抓走了白悅,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更别說将他關押起來。他搖了搖頭,讓縣令大人放心。
“你應該知道,這次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瘟疫,而是有人投的毒。”甯仲辛将手中的毒藥放在縣令面前,“這是甯仲宇派人幹的。”
“什麼?”知府隐約聽過幾句,對這件事還不是很清楚。明明是為了救濟災民,結果卻要禍害蒼生。”
“太河出了事,我也脫不了幹系,”甯仲辛隻說了一句,知府就懂了,“就因為這一點,置萬民于死地,若真讓這種人當了皇帝,黎民苦。”
“不着急,你跟我一起去,好好盤問一番。”甯仲辛關了甯仲宇,也是為了打探關于瘟疫的消息。
甯仲辛擔心甯仲宇會有生命危險,便讓人将他送回府中,讓大夫幫他處理傷口,此時,甯仲宇已經清醒過來,不再流血。
甯仲宇看着甯仲辛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肖王,你可真行,為了一個鄉下丫頭,還敢跟你哥動手。”
“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他會怎麼看你?”甯仲宇瞪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恨意。
甯仲辛眉頭一皺,大步上前,“為何會有瘟疫?”他将手中的那個小袋子往甯仲宇面前一扔,說,“你手下的人,将事情全部交代了。”
“速度倒是不慢。”甯仲宇冷笑一聲,“不過,你以為,你有證據,我就會承認嗎?你想得美!”
甯仲宇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讓他自己承認,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甯仲辛卻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他已經确定,這一切都是甯仲宇所為。
白悅将手中的毒藥往他面前一扔,低頭看向被五花大綁的甯仲宇,“你到底有沒有将百姓放在心上?有幾個人是你殺的?你知不知道?”
“關我什麼事?”甯仲宇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心虛的意思。
“這就是你們下的毒,你們自己嘗一嘗。”甯仲辛吩咐下人,将毒藥給甯仲宇喂了下去。
他深知這種毒的可怕,奮力掙紮着,“難道你不想要問我了是不是?”
甯仲辛擺擺手,示意衆人停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嗯,是我讓人在水裡下了毒。”甯仲宇說的理直氣壯,因為沒有外人在場,誰也奈何不了他。
“都給我盯緊了,特别是夜間。”甯仲辛面色一沉,交代一聲,便離開了。
“要不要上折子,禀報聖上?”縣令将這事詳細說了一遍。
甯仲辛淡淡的瞥了甯仲宇一眼,“誰會相信?”雖然他拿出了證據,可當時的情況下,他大可以抵賴。
“你的意思是……”知府大人雖然不甘心,但這也是一次打擊甯仲宇的好機會。
“再等等。”太河死了那麼多人,白悅又受了委屈,甯仲宇必須死!
縣令看着他這副模樣,也不好多問。
到了晚上,甯仲辛怕白悅繼續被吓到,所以一直留在房間裡,等她睡着了才走。
半夜,一陣吵鬧聲吵醒了白悅,她問:“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你好好睡覺,有我在,誰也别想傷害你。”甯仲辛安慰道,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情,白悅已經很敏感了,想要再睡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人來救甯仲宇了?”
甯仲辛沒有細說,隻是點了點頭。
白悅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也就不再多問,靜靜的等待着結果。
當天晚上,就有人瞞過了府衙,也瞞過了甯仲辛的護衛,來到了甯仲宇的房間。
但守衛在甯仲辛的提醒下,到了夜晚,已經提高了警惕,那些人剛一靠近,就被發現了。
為了避免被發現,救甯仲宇的隻有幾個人過來,根本不是護衛的對手,所以,他帶着幾個護衛,迅速逃走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護衛将甯仲辛叫來。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悅,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白悅見他一臉尴尬,知道他們要談正事,連忙道:“我出去透透氣。”
“不用了,晚上的風很大。”甯仲辛生怕她着涼,拉住正要走的白悅,轉身對着幾個護衛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侍衛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到後來,他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他将一枚類似于信物的東西遞給甯仲辛,“這是我從那些人的屍體上搜出來的。
甯仲辛拿起那張紙,掃了一眼,頓時面如死灰。
“不會是甯仲宇派來的吧?”白悅也知道,在古代,想要确定一個人的身份,必須要有一塊令牌才行。
“是皇上的人。”甯仲辛沉聲道,語氣凝重。
“陛下的人來幹什麼?”
“不會有錯,這是宮中護衛專用的信物。”甯仲辛笃定道。
“他們為什麼要幫甯仲宇?”白悅疑惑道,她對這種陰謀詭計并不熟悉。
“甯仲宇最擅長的就是籠絡人心,在朝堂上,很多人都站在他這邊。”甯仲辛的話,讓白悅恍然大悟。
“連皇帝的護衛都買通了?”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皇帝的身邊也出現了内奸,那就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就怕陛下也在等着我們。”甯仲辛将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他不會是想殺皇上吧?”
甯仲辛冷笑一聲,“他瘋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可不敢冒着殺皇上的風險,一想到這一點,他就讓人去查了。
白悅看他皺眉,還是不放心,“放心吧,甯仲宇還在我們手裡呢,就算他膽子再大,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