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仲辛一走,白悅終于忍不住,整個人都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秦貝發現白悅暈過去了,連忙跑出自己的空間,叫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她醒過來。
“娘親,你快醒醒,别睡了。”
秦貝第一次見到的人就是白悅,他并沒有親眼見識過空間反噬,隻憑自己的記憶,知道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存在,因此,很少有人願意逆天而行,但有些人卻偏偏如此愚蠢!
秦貝看着昏迷不醒的白悅,雙眼通紅,埋怨道:“娘親,你為何如此愚蠢。也不知道愛惜身體。”有了空間,她就不能好好休養一下嗎?
秦貝跪在她的身邊,叫了一聲,确定她還活着,心中的恐懼消失了,他也不着急把她弄醒,因為人在昏迷的時候,是沒有痛覺的,所以,秦貝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下。
白悅昏迷的時間并不長,醒來後看見到第一個人是秦貝:“秦貝,你怎麼會在這裡?”
“娘親,您的身子吃不消,您還是先回捕魚空間裡休息吧,什麼時候恢複過來再出去。”秦貝試圖勸說白悅。
白悅搖搖頭。
“為什麼?你再這麼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還有,昨晚你不是痛得昏厥了嗎?娘親,你一定要和我一起走。”秦貝冷着一張小臉,執意如此。
白悅知道,這次的反噬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停止的。可是如果她這兩天都不在,甯仲辛會怎麼看她?
“我撐得住。”白悅說道,“就算我躲進那個空間,也會很痛。”
“可是這樣你至少就好多了。”秦貝都快哭出來了,他可不希望白悅再暈倒。
而甯仲辛,則是在離開了白悅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等候在府邸中的大臣。
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怎麼來了?”
“殿下,昨天您求來了雨,我們想要好好慶賀一下,感謝您對太河的恩情。”這些人都是聽從甯仲宇的吩咐過來的。
他們想讓甯仲辛舉辦一場慶功宴,然後将流民引到這裡來搗亂。
甯仲辛的臉色頓時一寒,“太河之中,有百萬流民,你此時讓我設宴,居心何在?”
一句話問得滿朝文武都啞然,唯有知府一臉正色道:“王爺所言甚是,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如何将這些流民安頓下來,至于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甯仲宇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們可不想就這樣無功而返。哪怕有縣令,也在勸說,“流民之事,必須要處理,宴席更不能耽誤,王爺覺得呢?”
“另外,在這場慶白會上,我們又一次感謝上蒼,或許過些日子,又會下一場雨。”
一幫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非要讓甯仲辛同意這場慶功會。
他與縣令對視一眼,都知道自己答應了也沒有關系,再說,沒人願意再聽他們唠叨。
衆人見甯仲辛點頭,頓時大喜:“屬下這就去辦。”
“慢着。”甯仲辛卻是忽然開口,攔住了他,“我現在在府上,自然要交給府尹去辦。”
“王爺,府尹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情,整個太河縣的人都要靠他,這點小事,就讓我去辦吧。”
甯仲辛也不是好說話的人,能同意這次宴會,已經是破例了,不會讓陌生人來做這件事。也不顧旁人怎麼說,溫聲道,“這事就這樣定了,交由知府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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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妥吧。”謀士說道。“我們是不是要按照原計劃行事?”
“何必?”甯仲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無論是在侯府,還是在别處,這都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甯仲宇似乎已經看到了甯仲辛被千夫所指的樣子,嗤笑一聲,“想一想,流民都餓死了。可肖王這位前來救災的王爺,竟然還在這裡大吃大喝,若是被旁人看到,怕是要出一場大戲了。”
這一次的慶功宴,乃是知府大人親自操辦,也不徇私,全部邀請。甯仲宇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吩咐那些流民在外頭等候,等時機一到,他們就能鬧起來。于是他早早就到了,倒是宴會的正主甯仲辛,由于要去安置流民,才姗姗來遲。
“開席吧。”衆人在甯仲辛的示意下,開始上菜。
甯仲宇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青菜,米飯也很簡陋,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素的飯食,頓時臉色鐵青。
除了甯仲宇,其他人都已經開始動筷子了。
甯仲辛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今天晚上的宴會是怎麼回事,也就不用争這個位置了。
甯仲辛咽下一口菜,故意朝甯仲宇問道:“兄長是不是嫌棄宴席做的菜不好吃?”甯仲辛看了一眼門外的流民,又補充了一句,“太河的流民都快餓死了,縣令大人已經把能吃的都給了他們,所以這次的宴會,你可要忍忍了。”
甯仲辛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諷刺他表面上是來赈災的,實際上是在暗中享受。
甯仲宇憤怒的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甯仲辛你什麼意思?”
飯桌上的暗流洶湧,讓所有人都低頭吃飯,誰也不敢插嘴。畢竟這兩位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親王和侯爺,得罪哪一位都不好。
即便是甯仲宇買通的大臣,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秦貝也是被院子裡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這才趕了過來。一看,他就看到了坐在中央,正在跟人談笑風生的甯仲辛,怒氣沖沖地往裡走,侍衛們也沒攔着他。
甯仲辛見到他也是一愣,本想詢問一下白悅的情況,但礙于人多,還是忍住了:“貝貝,你怎麼在這?”
秦貝瞪了他一眼,“母親痛昏了,你倒好,跑到這來跟别人吃飯喝酒。”
他很想指責甯仲辛,但也怕把白悅的釣魚空間給洩露出去。到了最後,他隻能狠狠地瞪了甯仲辛一眼。
不過甯仲辛聽說白悅暈了,也顧不上吃不吃了,随便應付了幾句,就往她住的地方趕。
“王爺,您怎麼有空來了?”白悅正痛的在病床上躺着呢,聽到腳步聲,她邊說邊掙紮的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