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退下後,楚初傾盯着江書硯看了許久,便問道,“你讓廖亦追查的事可有結果了?”
江書硯眼眸微微轉向了她,楚初傾連忙道,“我想現如今,沒有比追查殺母兇手更重要的大事了。”
“嗯。”江書硯點頭,似乎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他卻開口問她,“你可認識蕭貴妃。”
楚初傾微怔,“她不會這麼做的,我了解她,她就算再刁蠻任性,也不會傷及無辜之人的性命,你娘的事應該與她無關。”
“我知道,所以,我問的是你可認識蕭貴妃。”江書硯話裡藏話,似乎有别的意思。
楚初傾實在難猜他心思,索性直言,“我與蕭貴妃自小便是閨中蜜友,不過我們之間的情誼是假的,因為她也愛慕溫騁,所以為了一個男人,她便記恨我,将我們過往的姐妹情抛擲腦後!”
楚初傾提起蕭貴妃來也是恨之入骨,不過可惜的是,命運使然,她們誰也沒有如願,楚初傾成了溫騁血仇之女,而蕭貴妃嫁給了滅溫家全族的大仇人。
這麼多年了,她都已經放下了,但是偏偏蕭貴妃放不下,即便已經入宮為妃了,卻還心心念念着溫騁,倘若不是蕭貴妃家族還有用,恐怕她父皇早就殺了蕭貴妃。
不過,到底蕭貴妃年輕貌美,她父皇跟尋常男子一樣,對美色毫無抵擋之力,這些年來,蕭貴妃也算是受寵,可她卻多年無子嗣,蕭貴妃自然不想要父皇的孩子,而宮中皇子也多,不缺她蕭貴妃的孩子。
但楚初傾卻覺得,蕭貴妃繼續玩下去,遲早得把自己和全族給作死。
“也?愛慕?”江書硯眼神盯着楚初傾,仿佛當場抓包似的。
楚初傾卻下意識被他的這個眼神給逼退,“咳咳,口誤,江書硯,你怎麼這般小心眼,你總不至于還懷疑我喜歡溫騁吧?”
天地可見,她當真隻把溫騁當哥哥對待,或許還有兒時的情誼,但絕對也是清清白白。
良久,江書硯才像是放過了她,收住眸光說,“聽聞京城女子有一變美秘方,便是口含夜明珠,聽聞所謂的‘夜明珠’并非夜明珠,而是一種藥方制成的藥丸,京城不少名媛夫人喜愛口含‘夜明珠’來讓自己變美。”
楚初傾立刻反應過來,“既然你娘生前的吃食沒有問題,所以你懷疑是‘夜明珠’的原因?”
江書硯點頭,“此法子便是由宮中蕭貴妃傳出來的,傳聞蕭貴妃便是用此法保持美貌,因而盛寵不斷,而數日前,大夫人離開佛堂,進宮一趟,見的人便是蕭貴妃。”
“你懷疑是大夫人見蕭貴妃用此法美顔,因而想到了害你娘的法子?不過,此法是......”楚初傾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片刻,卻又坦蕩繼續說,“是我告訴皎月與福華的,也是我讓她們告訴你娘的,本來想多照顧你娘,卻沒想到此法成了你娘的催命符,此事算是我對不住你。”
“我并非怪罪你,而是懷疑,你府上的公子雲所為。”
江書硯一口咬定,就是想要攀扯公子雲。
楚初傾頓了頓,“倘若當真是他,你即刻去提人,公主府絕不會阻攔,哪怕嚴刑拷打亦可!”
“你并不在乎公子雲?”江書硯凝眉問她,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我與他隻是合作關系罷了,他替我管理鋪子,替我掙錢,我給他權勢,以公主男寵由頭給他便宜與權勢,各取所需罷了。”
楚初傾也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對江書硯倒是坦白相待了,心裡就是覺得想跟他解釋一二。
江書硯卻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不肯放松,繼續追問她,“公主府其他男寵也是一樣嗎?”
“答案重要嗎?”楚初傾不明白,反正她的名聲早就壞了,她的的确确喜歡美男,這一點沒什麼可辯解的,府上的确也養了不少美男,這些并非謠言,江書硯信也好,不信也罷。
她雖然尚未失去清白,卻也隻是想把這一切留給最愛的人而已,但對于其他人而言,她怕是早就不清白了,楚初傾不需要辯解,也無需辯解,旁人眼光她根本就不在乎,江書硯的心思亦是如此。
“重要。”江書硯說,“因為我要做驸馬,所以公主的一切事宜于我而言都很重要。”
楚初傾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江書硯這麼在乎她了,但,如果江書硯這麼在乎她,愛她,将來是否還會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