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長空意思,司馬長虹等他回神就出口問道:“長空又打算回去了?”
長空沒有出聲,隻是點着頭。
對于他們這樣各自回家的司馬長虹沒有什麼特殊留戀的,畢竟江湖路上不就是合合分分,遇上全是你我有緣。
長空沒有在武林盟借宿最後一晚,而是和淵墨一樣直接離開。
司馬栩看着接連離開的兩人,猛的看向邝家姐弟:“你們也?”
邝霎荻瞧她逐漸濕潤起的眼眶,摸了摸頭安慰的語氣不自覺講道:“我們還會在武林盟借宿,這次我們出來是要帶回山河令才會回去。”
司馬栩聽這話沒有多安慰,怕邝霎荻擔心,隻能悶悶嗯了聲。
是夜,玄月高挂着,地上的燭火隻剩伶仃幾家。
司馬長虹要處理武林盟事務還在書房挑燈,窗戶沒開,燭火就這麼靜靜地照着他有些蒼老的樣貌。
燭火跳動。
司馬長虹頭也沒擡,看着手上的書卷道:“什麼事直接說吧。”
司馬栩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脫的去幫司馬長虹錘胳膊錘腿,像個打了焉的茄子不做聲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晃着腿。
司馬長虹也不催她,自顧自的繼續看。
“哎。”
“哎。”
終于在她歎完第三聲氣時語氣惆怅問出聲。
“爹,你說能不能把久兒姐收進武林盟?”
“怎麼了我的閨女。”
司馬長虹放下手上的事,這還是司馬栩第一次看上去帶着思考的詢問自己。
司馬栩往椅子裡坐了些,把腳收上來雙手抱着,頭枕在膝蓋上沒有去看司馬長虹,側臉看着剛剛打開的窗戶。
良久沒得到她的回應,司馬長虹起身。
“我覺得久兒姐武功又高,和我也玩的來……”
“算了,爹,就當我沒說吧。”
司馬栩想到什麼,改口起身往窗戶邊走。
司馬長虹看着她躍出關窗,靜的落針可聞,被關上的窗讓燭火穩定下來,一切想什麼也沒發生。
司馬長虹有些不明白今天自家閨女的意思。
明明她和誰玩的都要好,也沒瞧見以往她在意過自己離去的好友,可現如今她會和自己要一位交流了不過三月的人。
看她這樣,估計考慮到人家是别教派的護法,又活生生的把話憋了回去。
司馬長虹一時有些女兒真的長大的無力感,他沒法插手她的想法,她也有所拒絕他的幫助。
終是一片慈父心化作歎息飄蕩在屋内。
此刻的長空背上背着悠然劍到達灌龍河的河口。
四周的屋子沒幾點星火,隻有河上的漁船亮着油燈,也不過兩三盞,反照在河上也是兩三片波光。
江湖規矩,在河上亮着燈的就可以接客人過河,但入了夜就要看船主叫價了。
長空一躍踏着兩步河水踏上一艘木船。
“呼,沙沙。”
船屋門口的草席被一隻枯老的左手掀開,一瞧來人老人松開口,撚着長煙鬥的手在門框邊抖了下,再放回嘴裡吸了口。
“去哪。”
“龍心海。”
長空取劍坐下,劍放在盤坐的雙腿上。
龍心海并不是一個海,它和龍珠海都隻是内湖,連接外海,龍心海經過龍經河通尋陽龍脈後的易海,而龍珠海就是連接廣東海。
長空的故鄉是位于廣東海桃萊州,邝安言他們的刃血教則是在桃萊南邊些的地方。
刃血教的位置除了他們本教人,其他人尋找都要費上個半月才能從霧氣中找到刃血教。
那位偷了刃血教家山河令的小賊也是耐的住性子。
“二兩。”
老人沒出來,草簾被随手挂住,他靠着門框又吸了口。
明明滅滅的煙草在油燈下不明顯。
二兩可不是什麼正常價,按照正常人的腳程最多三天,習武人甚至一天半就能到。
長空卻直接從懷裡那了銀兩往老人那抛。
在這武林附近的人都不是什麼一般人,包括這位老頭子,瞧見抛出的銀兩,直接撚着煙鬥的手一伸,順力銀兩落在煙鬥杆上,手一舉銀兩順着煙杆滑入老人的袖中。
“好嘞客人,兩個半時辰到哈。”
接了銀兩的老人一改之前一副懶散态度,猛吸一口就把煙鬥裡燒剩的煙灰全敲進一個專門的水杯裡,别好煙鬥就收好定船的石頭拿起船邊的竹竿開始支船。
長空閉上眼,等到時天邊的朝陽都還沒出,天空翻着魚肚白。
長空起身,背好劍就聽見響亮的聲音喊着他。
“呦!這不是我空大哥嘛!”
長空站上地朝喊聲望過去。
來的人是自己的老熟人,丐幫小九。
小九是丐幫數一數二的武功好,學的雜勝在靈活運用,還有不是身上會有的小武器防不勝防在武林盟排行也是第五名。
小九伸開雙臂欲抱長空。
長空一隻手支着他的額頭,另一隻手鉗住他順自己錢袋子的手。
“哈哈哈。”
小九被抓住也不尴尬,長空已經習慣了他沒事會順手牽羊的事,他就是拿走,等長空發現就還給他。
他倆頭一次見面就是因為長空抓住他,那個時候小九被抓兩人還打過一場。
所謂不打不相識。
小九就是這樣的習慣,看着厲害的人他都想順走對方的錢袋,要是對方沒發現他還會跟着對方到他家,把錢袋子放回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