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漠然劃過的疲憊正巧被猛醒的長空收入眼簾。
“我有事,長兄我便先行告退了。”
淵墨雖是平日裡那副笑着的模樣,長空卻心細發覺他那豔紅的瞳不似笑着時那般靈動,似開始幹涸的血帶着些許無力。
淵墨還沒擡腳就被長空蓦然抓住手腕。
解思擡腳的動作随着欲動,卻被淵墨逆眼看停,再看向長空時,長空臉上是淵墨不理解的神情。
貌似同情,卻又好似不同。
就算是同情,他這個教派教主有什麼好同情的?
“我的實力也不錯,希望可以幫上淵兄的忙。”長空心疼的看着他,他這幾日看來淵墨根本沒有可以真正放開自我的機會,與之前在外面隻有解悠一人在身邊時要多上許多無形的鎖鍊。
“……”
淵墨沒有說話隻是這麼看着他。
三息過後解思又欲上前,淵墨才有了動作回道:“那倒不必,隻是有些許小人拜訪,教派裡面的就可以解決,連護法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那可以帶我一同前往嗎?”
長空趁着淵墨容許又得寸進尺。
最終淵墨點頭默認,解思才帶着明顯不爽的語氣提醒:“長兄何不松開手讓我們一塊走?”
長空這才松開手和淵墨并肩走着。
解思和解悠在這幾十年終于有次達成了統一的想法,那就是不容許長空更親近教主。
一路到岸邊埋伏的地方,淵墨帶着三人站立在粗壯的樹幹之上。
遠遠瞧見從湖面上跳躍的黑影。
其實淵墨也不是很明白這些身影的意圖,可這不妨礙千機閣内有審訊用具。
黑影上岸,先是各自歇息了會再集到某一個黑影面前,瞧上去這個就是帶頭的人了,此刻他們都是蒙着面,身着着統一玄青束碗衣褲,腰間别着匕首和一個竹筒。
他們集在一團就隻看見帶頭那個做了些手勢他們就散開些往林子這邊走。
等到他們全踏入林子就立即被包圍。
果然如淵墨所說,根本不需要他們出手,教派裡的族人就三下五除二的按下黑影,就連帶頭的那個黑影和那個叫竹司的公子僅用折扇就卸了黑影的匕首,點穴定身後潇灑翩翩的打開折扇微扇着。
淵墨沒有立即下去。
一直等遠方哨塔挂出紅旗,淵墨才一躍輕落往回走。
長空一路跟着,動作比解悠還利索,伴在淵墨身邊,一路進小城到前招待廳堂,淵墨請長空一同入座。
入座後解思就上前給淵墨泡了清茶。
也給長空了一杯,隻是在放茶盞時有些警告的意味。
解思放下茶盞沒看長空,隻是笑眯眯的道了聲:“請。”後就站回淵墨的左側。
沒一會族人就遣派來剛剛看見的黑影,隻是遣派來的人比看到的要多上幾十位,零零散散來了半刻人頭都快有五十人,都被綁住。
最後一位族人行禮後點頭示意完了淵墨才開始出聲。
“有客自遠方來,自然是本教的光輝,可客人們為何不接受本教善意從吊橋走而是偷渡呢?”
“你們肯定有各自的難處,本教并不在意,隻是來了就得受本教的規矩,道清緣由講清來意。”
淵墨兩句話換來的是那個帶頭啐了一口。
長空都感覺四周若有若無的環繞着威壓,這些威壓都明明白白的積攢在這些黑影人身上,威壓四處遊走似毒蛇盤繞,即使不是目标也被毒蛇的遊走寒了半邊身。
“怎麼?你是沒聽說過影嗜族?”
淵墨像是被他的動作逗笑,嘴角勾起眼睛眯成月牙,明明是張驚豔的樣貌可這副表情莫名帶着驚悚。
長空頭一次把淵墨和江湖傳言上的淵飲血聯系在一塊,特别是笑着半遮的赤瞳從一旁看都帶着瘋狂,這抹瘋自骨子裡的嗜血,它違和的在他身上又融合的嚴絲合縫。
可這樣的淵墨卻讓長空更加移不開眼。
“你TM算個球!”
那帶頭人看上去争氣的觸怒着面前的人,可下意識還是不争氣的咽口水,手腳開始打顫。
“有趣。”
淵墨給他輕鼓起掌。
“唔!”
有個黑影突然的口吐白沫,就在下息演變成成片口吐白沫時,族人們上前點住穴位定住人又不讓毒素蔓延。
接着就是所有族人上前把還沒咬破後槽牙那個毒藥的人全卸了下巴,包括帶頭人。
刺耳的喊叫聲讓淵墨不滿的皺眉。
卸了下巴取出毒藥族人們還好心又接上,就在他們喊叫前掐住他們的咽喉,直到他們無力外頭快翻眼過去後才松手。
這下這些人都在地上喘。
有幾個族人收拾着地上的毒藥,最後全喂進第一個中毒的人,解開堵住的血脈點上啞穴,一直到這個中毒人絲毫生息都沒有時帶頭人才緩過氣謾罵着淵墨。
“你個鼈孫,TM就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勞資TM就是來替天行道要了你狗命的!”
他剛罵一句時就有族人聽不下去了。
“你!”
可他被解思瞪了回去,才憋屈的聽着這不堪入耳的聲音繼續。
一直到帶頭人罵的自己臉憋的通紅淵墨都沒有半點動容,反而越笑越開心,似乎着人是在罵自己一樣。
等他停下,淵墨才有要講話的意思。